各人将自己的猎物摆好之后,便有将士上前查验登记在册。台上的众官看着李岩从马上放下的老虎,顿时一片喧哗。台下的将士也在大声的惊呼。台上的李暠需要维持处变不惊的形象,倒也没有下来查看,对着李岩微微点头。
台上一些文官甚至不顾礼仪,径直走下点将台走进察看地上已无生机的老虎。
过了一会儿,朱元虎和尹家他们一行人走进了大营来到点将台,将猎物摆在朱元虎面前。三只黄羊和两头野猪,还有一只幼鹿。数量最多引来台下将士一阵欢呼。
“启禀凉王,下官已经统计完毕,此次猎物数量多者是朱元虎朱校尉,三只黄羊,一只幼鹿以及两头野猪。李岩公子猎得老虎、黄羊、梅花鹿各一只屈居第二。雷鸣校尉和铁锤校尉三只黄羊并列第三。李岩公子府上的韩谦两只黄羊一头野猪位居第四。折冲将军张靖的公子张虎两只黄羊一只锦鸡位居第五。请王爷过目!”一个文官模样的老者向李暠凑秉说道。
李暠身旁的李歆一听此番游猎为首者是朱元虎,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兴奋。
“诸位卿家,对于排名你们可有意见呢?”李暠环视群臣后淡淡说道。
以索仙、尹新建为首的群臣,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躬身齐声说道:“臣等无异议!”
只有令狐溢、宋繇和张靖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张爱卿,莫非你有不同意见?”李暠看着坐在一旁的张靖问道。
“启禀凉王,末将只知道在沙场杀敌,一切全听王爷决断。”张靖单膝跪地说道。
“启禀凉王,臣有异议!”令狐溢起身说道。
“哦?不知爱卿有何异议?”李暠坐在主坐上微笑着说道。
“启禀凉王,此番游猎若仅仅以数量多寡定论,臣以为极为不妥。朱校尉虽然以数量位居首位,但是李岩所猎乃是百兽之王,单单这份勇气已实属难得,岂是区区猪羊之物可以匹敌?再说李岩所猎乃是成年雄鹿,岂是朱校尉的幼鹿可以相提并论?倘若将朱校尉排居首位,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我大凉竟然人才凋零到要用区区俗物滥竽充数吗?”令狐溢说的口沫四射,越说越激动。
“臣附议!朱校尉虽然数量领先,但若就此定为首位,臣以为有失公允。如今李岩猎得猛虎和雄鹿,乃是我大凉国运昌盛的征兆!天佑我大凉!臣以为此番游猎李岩当居首位,恳请王爷定夺。”李暠下首的宋繇起身铿锵有力的说道。
“臣以为令狐大人和宋大人这是在信口开河,王爷早已说明猎物最多者胜,两位大人不顾王爷的承诺,莫非想要使王爷陷于言而无信之地?”索仙朝李暠施了一礼后怒视宋繇说道。
“索大人言之有理,请王爷三思!”尹新建附和说道。
“诸位爱卿,昔者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尔等以为宋长史所说可有道理?”李暠朝台下文武官员问道。
台上诸多文武官员,一听宋繇说道国运,再想想李暠为何还要征询自个儿的意见,哪个不是人精,瞬间纷纷起身说道:“臣附议!”
索仙和尹新建一看刚才还附和自己的许多官员竟然反水了,气的满脸通红。
李暠一旁的李歆见许多官员纷纷反水,出列说道:“父王,您可是亲口说过猎物最多者~”
“嗯?”李暠罢手打断李歆的话,李歆见李暠满脸不悦,只能躬身退到一旁。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传令下去,此番游猎,以李岩为首,朱元虎次之,余者不变。”李暠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营。
“凉王圣明!”台上文武官员和台下将士齐声说道。
李暠端坐帅台,朗声说道:“岩儿,此番游猎以你为首,说吧!你要何赏赐?但凡不太过分,爷爷都允了。”
李岩从点将台下快步走到点将台上,单膝跪地激动的说道:“孙儿李岩多谢爷爷,孙儿想要爷爷的马槊,请爷爷恩准!”
“父王,不可!马槊乃是您最喜欢的兵器啊”李歆见李岩张口就要马槊,急忙出言止道。李歆早年随李暠征战北凉,对李暠的那杆马槊早就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好!准了!本王老了,再过两年就到花甲之年,今后我大凉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本王希望诸位爱卿今后能够精诚合作,共抗伪凉,以保我大凉基业。”李暠一脸疲惫的说道。
现在国中太子李歆不能服众,朝堂上分成以宋繇为首的一派他们力保前太子李谭的独子李岩和以现任太子李歆为首的一派,整日勾心斗角,而自己却离不开他们的支持,李暠顿时感到些许无奈。
若没有这些世家的支持,凉国早就崩分析离了。若是自己走后,李歆能不能镇的住这些世家?这个问题一直烙在李暠的脑海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军士将李暠的马槊取来了。李暠接过马槊后深情地看了一眼这杆随自己大半生的马槊,起身缓缓走下帅台来到李岩面前,亲手将马槊交到李岩手中。
“来!拿着!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李暠恋恋不舍的说道。
“多谢爷爷。”李岩眼眶湿润,朝李暠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我李家孩儿岂能作此女儿状!”李暠将李岩扶起责备道。
李暠回到帅台上坐下后,沉声说道:“此番游猎到此为止。朱元虎赏金五百两,余者前五各赏金三百两。明日一早,军中大比。今晚在营中设宴,诸位爱卿以及营中将士尽管开怀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