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从宋繇府上回来后,每天都是天还没亮就起来和韩谦来到校场练武,一个月下来,李岩的武艺得到极大的提升,两人在马上交战近百回合都不分上下,韩谦心里也是大吃一惊,李岩的进步速度出乎他的意料。
李岩心中最高兴的是他跟汗血马的感情更深了,每天亲自给它喂食,刷毛,李岩坐在马背上,汗血马能够感受到李岩的意向,每次跟韩谦对阵汗血马发挥了很大作用。
汗血马在李岩的照料下,伤口早已愈合,越发的强壮了。李岩给它取了个名字“绝影”,因为它的爆发力极强,耐力很好,每次出城都把韩谦的马远远的甩在身后。
明天就到了北山游猎的日子,李岩经过一个月的准备也已经跃跃欲试,而且这段时间自己的箭术也得到很大的提升。
下午李岩去找胡管事从王府找了一张两石弓,普通的一石弓李岩感觉力道不足,五十步以外的杀伤力降低许多,只有两石弓百步开外依然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李岩对刀剑这种短兵相接的兵器兴趣不大,他更喜欢枪槊之类的长兵器。但是为了防身半月前特意托韩谦去酒泉城的铁匠铺按照自己前世用过的军刺模样打造了一把军刺。
对于这种既不像匕首又不像刀的军刺,韩谦感到非常的奇怪,李岩不说他也不好问。李岩却对此异常满意,这是一把见血之后基本就是一条生命的兵器。黝黑的军刺有三道凹槽,绝对是放血神器。刺中人体后不及时治疗,绝无活命的机会。
李岩昨天晚上从宋繇那里得知,此次游猎并不仅仅只是以猎物的多寡论成败,期间可能还会有其它的比试,让李岩多加准备。而且此次北山游猎将聚集河西大族中大部分年轻子弟,个个都不容小觑。
李岩跟韩谦在校场一直呆到了傍晚才回西院。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酒泉城一片漆黑,白日的喧嚣安静了下来。
此刻,凉王府的议事大厅灯火通明,李暠坐在主坐上,望着门外若有所思。
突然一个王府下人快步走了进来,行礼后恭敬的说道:“启禀王爷,宋长史到了。”
“哦?快快有请!”李暠收回思绪,对着下人吩咐道。
待下人退出大厅后,李暠从主坐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虽然已经年近六旬,但是李暠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
“臣宋繇见过凉王。”宋繇一进议事大厅,便看到李暠向自己走来,当即朝李暠行礼说道。
“二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李暠说着双手扶起宋繇。
“多谢凉王!”宋繇躬身说道。
“你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兄长便可。你我兄弟又何须多礼!快快进屋!”李暠说着将宋繇引入厅内。
李暠和宋繇主宾坐下后,一会儿便有下人端上了茶水。
“二弟,西海郡杨毅的急报你可看过?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据杨毅所言,这一个月来,匈奴人越境多达五次,掳掠人口无数,还折损了上千郡兵,损失惨重啊!再这样下去,我西海郡恐有不测啊!”李暠一脸担忧的说道。
“兄长所忧,亦是我所担心的,这是我写给西海郡守杨毅的回信,请兄长过目。若无大碍,便以您的名义回复于他。”宋繇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暠。
李暠从宋繇手中接过信笺,凑到火烛旁边,认真的看了一会,额上紧锁的皱纹方才苏展,回身对宋繇说道:“贤弟可帮了愚兄的大忙,愚兄正愁如何回复杨毅。好啊!目前西海兵少地广,让郡府将靠近边境的百姓集合起来,倒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一来可以减少被匈奴人袭击的次数;二来也能够集中力量防范匈奴人入侵。只是这西海是我大凉战马的重要来源地,若无重兵把守,我心不安啊!”
“兄长不必担忧,如今募集的五千新卒正加紧操练,过段时间就能开赴西海,到时再从城北大营抽调些军士过去,只是这五千新军该由谁统领,还请兄长定夺。”宋繇抱拳躬身说道。
“贤弟言之有理,如今我大凉兵力不足十万,除了敦煌、高昌西域一带的两万守军,其他全都部署在伪凉的边境防范匈奴人的大举进攻。西海郡是我大凉北方门户和战马来源地,决不能有所闪失。领兵之将除了要有勇有谋,还需是值得信赖的人。”李暠从主坐上站了起来,走到厅中指着挂在墙上的羊皮地图说道。
“对了,岩儿那孩子这半年来学业可有落下?整天舞枪弄棒的,你要多加留意,莫要让他耽搁了学业。明天的游猎让他去见识一下我大凉年轻才俊,也好让他知道差距。”李暠转身对宋繇说道。
“岩儿这半年以来,一反常态,他倒是对兵法奇谋极为痴迷,反而对我儒家经史兴致平淡,兄长若是期望他继承我的衣钵,恐怕要失望了。”宋繇躬身说道。
李暠听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谭儿还在那该有多好啊!岩儿这孩子每次看到他就让我想起了谭儿,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就好。”
“兄长,不必伤怀。岩儿如今在兵法上已有很深的造诣,对于排兵布阵上有些见解连我都自叹不如,而且这半年来跟随韩谦习武也小有成就,如今我大凉内忧外患,要保我大凉基业长存,不仅仅是需要萧何之才,还需有韩信之勇啊。”宋繇感叹说道。
“罢了!随他去吧!明天的北山游猎可曾准备好?”李暠坐在主坐上,喝了一口热茶,叹声问道。
“兄长,都已经准备好了,各家都已回复,明早于城北大营会合。”宋繇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