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哥,你且先起来。敢问你是何方人士?怎会沦为流民流落河西呢?我看你身材健壮,手持马槊,两手厚茧,莫非出自军中?”李岩扶起韩谦说道。
“韩某是关中人氏,原为秦国长安城的守城校尉,本来一家人过得安安稳稳,没想到老天却如此捉弄于我,那天我值夜回来,家门已被踹开,还有两个恶奴守在门口阻拦我进去,我一怒之下将他们二人刺死,院中家母晕倒在地,而在厅中,我的夫人竟然被人蹂躏,那个人正是秦国宰相姚绪的孙子姚成,愤怒中姚成被我用槊刺死后割下头颅。而我的夫人不堪受辱随即用刀自尽了。”韩谦说到此处已经泪流不止。
韩谦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说道“韩某杀了姚成,自知杀了羌人权贵绝无生还之道,匆匆将妻子掩埋后,随即背着老母逃离了长安城,这一年来东躲西藏的,可怜我体弱多病老母亲,晚年还因为我这个不孝子不得不跟着我过着居无定所的苦日子,是我对不住她啊!”
李岩知道韩谦所说的秦国乃是在前秦符坚淝水之战以后杀了符坚取而代之的羌人将领姚苌建立的后秦,现在是姚苌的儿子姚兴在位。而韩谦所说的姚绪正是姚苌的弟弟,姚兴的叔父,受封晋王。
“韩大哥,我相信令堂在天之灵,也会理解你的。”李岩安慰说道。
“公子不必宽慰于我,如今家母仙去,韩某已无牵无挂。愿以此残躯,报效公子,请公子收留。”韩谦双手抱拳说道。
“韩大哥,不知你的武艺如何?”李岩看着韩谦手中的长槊说道。
“回公子的话,韩某的武艺是家父在世的时候跟家父学的,若论武艺,就长安城内,能够接的下我十招之内的不超五人。”韩谦傲然的说道。
“好!好啊!韩大哥,从今以后,李岩愿拜韩大哥为师,请你勿要推辞!”李岩激动的说道。
自打上次在城外见到这杆马槊的时候,李岩心中极为震撼,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马槊乃是世家地位的象征,价格昂贵暂且不说,还有价无市。整王府中,李岩就知道除了自己的爷爷李暠有一杆马槊,就连李歆都没有。上好的马槊制作周期长,成品极少。它以桑柘木为主干,外包以油浸泡过的竹篾,成品即使用刀砍斧劈也不会断裂。对于这种具有极强杀伤力的马上兵器,李岩早就垂涎三尺了。
“公子不必如此,公子愿学,韩某自当竭力传授,只是这拜师之事,公子不必再提。”韩谦一听李岩有意收留,兴奋的说道。
“既然韩大哥这么说了,李岩自当遵从。欣儿,去收拾间空的厢房给韩壮士住下。”李岩对欣儿说道。
“多谢公子,公子叫我韩谦即可。”韩谦行礼说道。
李岩安排韩谦住下后,当晚宴请韩谦,本想和韩谦来个一醉方休,结果韩谦却说丧期不便饮酒,李岩也再没有勉强。
第二天一大早,李岩就起来了。一想到今天可以学艺,李岩激动的彻夜难眠。
李岩走出门外,韩谦早就在院中等待,手里还拿着两根长长的木棍。
“公子初学用槊,虽说练武需从小苦练,但我相信,公子如能勤学苦练,亦能有不俗的成就。”韩谦说着将一根长棍递给李岩。
“公子,你来进攻,我来防守,开始吧!”韩谦作出防守姿势,双目盯着李岩说道。
李岩见韩谦让自己进攻,对韩谦说道:“那好,韩大哥你要小心了。”
李岩说完,双手紧握长棍,快步往韩谦冲去,正当长棍即将打到韩谦头上的时候,韩谦右手握住长棍,向上一抬和李岩双手握住的长棍打在一起。“砰”的一声,李岩感到双手虎口一震,顿时感觉两手发麻,手中握着的长棍快要脱手一般。
“嘶!好险,这力道也太强了吧。”李岩心里感叹说道。
“再来!”韩谦再次说道。
李岩握住长棍,再次刺向韩谦,结果韩谦仅仅随手一击,李岩手中的木棍已经脱手而出,落在远处,反手之间,韩谦的长棍已经抵达李岩的胸口。
“公子的力道太弱,进攻的时候完全不顾一切,如果是交战中,早已战败甚至丧命。今后要加强体力训练,上午你就举那两个石锤吧,下午教你如何用槊。”韩谦看着墙角那两个石锤说道。
李岩终于明白为何昨晚韩谦叫欣儿去找两个石锤了,感情是韩谦早就想好了给自己的。
既然是自己想要学武,李岩自然不会放弃。只是当李岩走到墙角准备提起两个石锤的时候,李岩愣住了。一个石锤起码有个一百多斤,李岩吃奶劲都用上了,才移动了一点点。
到了中午,李岩整个人已经累的快瘫倒了。但李岩没有放弃,自己前世在部队的负重越野可比这痛苦多了,只是自己现在这副文弱的身体,确实还要多加训练。
下午的时候,韩谦教李岩如何用槊,对于刚刚接触马槊的李岩来说,自己就是个门外汉。只能将韩谦说的大概记在心里,拿着长棍比划。
就这样,每天一大早李岩就得起来伺候那两个大石锤,下午跟韩谦对练,结果几天下来,李岩被打的鼻青脸肿,李岩的母亲令狐氏也说了李岩几次,但李岩依旧一如既往的天天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