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回到西院没多久,胡安便命人送来了十石米粮,柳老汉看着李岩一会儿就向胡安要回十石粮食乐的合不拢嘴。欣儿一直缠着李岩问怎么向胡安要到的粮食。
李岩简单的和欣儿说了去找胡安要粮的事。
“少公子,您怎么知道胡安将那些救济灾民的粮食侵吞后在河西粮铺卖啊?”欣儿不解的问道。
“两个多月前我曾在河西粮铺的后门看到胡财送胡安出来,上次你跟我说城外救济灾民的粥竟然掺了沙子,再想想胡安贪婪成性,我今天连猜带蒙的才从胡安那里诈出的。”李岩说道。作为后世来人,李岩太知道负责城外施粥救济灾民这简直是个大肥差啊,就胡安那德行,不扒一层皮下来还真不信。
“对了,少公子,夫人知道你去找胡安后一直很担心你,叫你一回来就去找她。快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突然想起正事,欣儿催促道。
一听令狐氏要找自己,李岩赶紧过去了。
“娘,您找我。”刚一进门口,李岩喊道。
“岩儿,你来了。你们在外面闹的为娘都听见了。快来进来坐吧!”令狐氏说着拉着李岩坐下。
“娘,都怪孩儿不孝,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还一直让您为我担心。”李岩愧疚的说道。自己前世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跟随父亲生活,一个多月来令狐氏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李岩心中倍感感到温暖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愧疚。
“岩儿,你长大了。为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想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令狐氏紧紧握着着李岩的手说道。
“岩儿,你的伤已经好了。是时候去看看你宋爷爷了。他昨天刚从敦煌回来,你是他的学生,理应去拜见他。莫叫人说你不知礼数。”令狐氏叮嘱说道。
“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今晚就去拜见宋爷爷。”李岩说道。
告别令狐氏后,李岩便回了屋。晚上要去拜见宋繇,得回去想想该咋办,别到时丢人现眼。
对于自己的老师,一直很好奇。年初的时候,在李谭丧期过后,在一次酒宴上,李暠让李岩拜宋繇为师,让所有人惊呆了。按照辈分,李暠和宋繇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李岩当然是宋繇的孙辈。令人奇怪的是,宋繇竟然答应了。
这让王府各院的人是既羡慕又嫉妒。要知道李暠除了已经去世的李谭,还有九个儿子,就连被立为太子的李歆,李暠都没有让他拜宋繇为师。
而宋繇是当今凉王李暠的同母异父弟,在李暠担任敦煌太守的时候弃北凉段业,忠心辅佐李暠建立西凉国。作为李暠的左膀右臂,心腹重臣,很多施政策略都是出自宋繇,西凉的年轻才俊谁不想拜其为师?况且,宋繇还通晓军事,博涉经史。
李岩知道,自己拜宋繇为师自然是很招人记恨,但是自己也很无奈啊。也不知道自己那爷爷怎么想的。
既然想不通,李岩也就不去在纠结这个问题。或许自己见过宋繇后能给自己指条明路。那个诓骗自己去骑汗血马的刘三,在自己受伤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一点水滴落入池塘,没有半点波澜。李岩现在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
夜幕降临,酒泉城笼罩在黑暗之中,城中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巡逻军士,偶尔传来一阵阵犬吠。李岩坐着马车在柳老汉的牵引下来到了宋繇府门口。
“柳叔,你在这里等我。”李岩说着朝宋繇府门走去。
宋家也是河西大族,拥有良田千顷和众多的部曲奴仆,宋府自然也是气派非凡。门口两只大大的长开巨口的石狮子,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大门正中宋府两个大字金光闪闪。
李岩刚到门口,就有一个管事迎了上来。
“岩公子,我家老爷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管事说着,引着李岩在院中左右穿梭,走了好大一会儿,管事把李岩带到宋繇的书房门口。
“岩公子,您自己进去吧。请!”管事说着推开房门,待李岩进去后轻轻的关上门走了。
李岩一进门便看见宋繇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毛笔,桌上一大摞发黄的厚纸板写满了字。
“学生李岩,拜见老师。”李岩说着,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大礼。
“岩儿,你来了。快快起来,不必多礼。”儒雅的声音传来,宋繇放下毛笔,将李岩轻扶起来。
“多谢老师。”李岩站起来后说道。眼前之人就是宋繇,一袭青衫,儒雅的外表,正和蔼的看着李岩。
“还是叫我宋爷爷吧,说是老师,我这一年来除了让你学习《论语》,也没教你什么。”宋繇领着李岩来到桌前示意他坐下说道。
“多谢宋爷爷的教诲。”李岩再次行礼说道,毕竟礼多人不怪。
“这大半年来,我坐镇敦煌,平息西部的叛乱,也无暇顾及你的学业,不知你这段时间学业可曾有落下?”宋繇呷了一口热茶,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