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哪来,又往何处去啊?”
穿着敞胸露怀的玄青色粗布麻衣,露着一双惨白的像死人的腿,赤着脚,脚腕上扣着一个黑色的铁锁链条的不明性别的人,那人手里握着一支长长的好似用骨头制作的一节一节类似拐杖的东西,坐在砖瓦房里,和陶药大眼瞪小眼。
唱戏的?
陶药见此人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因为这人脸色惨白,眉尾上扬,赤红色勾着一双细长丹凤眼,唇上也像涂了白,上下唇印了两个花瓣,这不像唱戏的像什么?而且品味独特,仔细一看,那人手里的长柄末端有一个小骷髅头。
这人嘛,很奇怪,像是知道他们要来,在这个村落的门口特地迎接了他们。
见陶药和那个小妖精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那人又问一遍:“你们从哪来,又往何处去啊?”
听他又问了一遍,陶药也作了声:“从南边来,往东北方去。”
“饿了吗?”
以为这人要继续问他南边是哪,东北方又是何处,陶药都做好了回答的准备,结果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换了话题。
“饿…”小芙蝶纠结着眉头,心虚的看一眼陶药,两只小手一握,颤巍巍的道,陶药知道小芙蝶怂的不行,斜眼威胁他,小芙蝶又瞬间改口:“不、不、不饿……”
那人倒是没理会这小芙蝶的心口不一,翘着的腿换了一边,又搭上,招呼一声屋里的人说:“上菜。”
要不是这人往屋里瞅一眼,陶药是真不知道原来屋里还有人。
不一会儿,两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端着菜,从屋里的厨房出来,走到陶药等人跟前。
“吃饭吧。”那人用手中的东西有骷髅头的那端指指这一桌的菜,道。
陶药看看那人,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来,这同心铃也不作响,是人?还是高等妖?他心里没有定夺。
“你们两个,给这位白衣哥哥盛饭。”那人早早就看出了花惜颜的难处,手里的长柄一挥,指使那两个少年去给腿脚不便的花惜颜盛饭。
听到那人提到自己,花惜颜也终于开了口问:“请问您是何人?”
那人很爽快,见两个少年端了饭放到花惜颜跟前,用手里的东西示意一下,那两个少年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黑白。”穿黑衣服的那个说。
“我叫白黑。”穿白衣服的那个又说。
好名字啊,真好记,真是难为这两个孩子了。
陶药听着两个人一本正经的介绍,忍着笑,想着。
这两人生的一样高,发型一样,脸型也一样,长得也没什么不同,除了衣服颜色不一样,还有穿白衣服的那个脖子上有道疤。
什么孩子脖子上这么长一道疤?
陶药看着那疤愣了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三人不像正常人。
“问了半天,我们只是想知道大人的名字,两个小孩子,倒是没什么兴趣。”陶药见那人一副阎王爷索命的表情,道。
陶药这话说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以为时间静止了,那人根本不搭理他。
就在陶药又要开口的时候,那人突然开了口,回了神,脸上写满歉意:“不好意思,刚才出神了,你们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陶药无奈,又说一遍。
“莫忘。”
这回这个人一点不拖泥带水,回答的倒是利索。
莫忘?还是个有深意的名字。
“我还有个问题。”陶药又道。
“说。”名唤莫忘的人看着他。
“你是男是女啊?”
此话一说,两个低头侍候的少年眉眼一张,咯咯乐了起来。
“不许笑。”莫忘手里的东西伸过来,用骷髅头在两个少年头上一敲十分严肃。
末了,回答了陶药的问题:“男的。”
居然是男的,这么骚气的男人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