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颜这一晚睡得香甜,小芙蝶肉乎乎的,抱在怀中十分舒服。
花惜颜起身,听得那贪睡的小芙蝶安稳的呼吸声,不时还用嘴巴呼呼得吐气,吧唧小嘴巴,不免笑出来。
为了不打扰到小芙蝶的睡眠,花惜颜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穿上鞋,扶着床沿,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
走到门前,蓦然推开那扇会发出吱吖清响的木门,阳光照在脸上,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花惜颜觉得心情甚好。
“媳妇儿早啊!”前方陶药早就在花惜颜门前等待许久,露出大大的笑容,向花惜颜打了招呼。
花惜颜听声便知道是昨天那个伏妖人,昨晚那首曲子还在他的脑海盘旋,真是回味无穷的一首曲子呢。
“早啊,哎,说过了,我不是你媳妇儿,叫我惜颜便好。”花惜颜摇摇头,这个陶药,性子浮躁,感觉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可是见到你高兴怎么办,高兴的话,就想叫你媳妇儿。”陶药解释道。
是啊,三万年,他等了三万年,为了这三万年,他甘心化为一株永不凋落的桃树,日夜守在花惜颜身边,只为三万年后,他能再与他相遇。
花惜颜听他话语,脸色突然晕红,一时接不上话。
哪有他这样的人,这么不讲理,不是过门媳妇儿,都要被他叫成真夫妻了。
“媳妇儿你不应我,我就当你答应了,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互相扶持,相依到老怎么样?”陶药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想这一世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走完这一生,把上一世欠他的约定,一一完成,就这样,一世一轮回,他去哪,他就追到哪里。
“互相扶持,相依到老?”花惜颜一愣,没想到,他二十之日,突然多了家人,那是他从来不敢求的,那是一种奢望。
“哎呀呀,媳妇儿你别哭啊,这可如何是好?”陶药听花惜颜念叨一声,突然脸庞落了两行清泪,吓了一跳。
媳妇儿连哭都梨花儿带雨的,真好看。
陶药忙踏步上前,伸出纤长细指,兜起薄衫长袖,替他抹去眼泪。
“陶药,家人,会一起走到最后吧。”花惜颜知道他来了,抬头用无神的双眼看着他。
“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陶药肉麻黏腻道。
花惜颜听他此话,脸颊更红了,掩袖遮羞。
“哼,臭桃花,你怎么这么肉麻,又欺负我花儿哥哥。”小芙蝶不知道什么起了床,从背后抱着肩,气鼓鼓地飞了出来。
“起来啦,以为你要赖床赖到很晚。”花惜颜笑道。
小芙蝶呼扇着翅膀,悬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哈切,刚想要回答花惜颜的话,就被陶药先一步锁住了喉咙。
“媳妇儿,我今早把你的轮椅修好了,我改造了一番,你一定喜欢。”陶药扶着花惜颜,不忘回头冲不能说话的小芙蝶吐吐舌头。
小芙蝶气急败坏,捏住嗓子使劲发声,都没有作用。
这个老妖怪,以大欺小!
小芙蝶挣扎一阵,选择了放弃,把头一歪,乖乖闭上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花儿哥哥被那只老妖怪带走了。
“媳妇儿,你慢点。”陶药小心翼翼的扶着花惜颜。
花惜颜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一纤柔的手拉着,领着一路去了庭院的深处。
“陶药,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花惜颜闻到这间院子里的檀香,皱起了眉头。
陶药顿了顿,道:“惜颜,这里是你父母的祠堂对吧?”
突然严肃的陶药,让花惜颜觉得不对劲。
“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什么?”花惜颜问。
“夫妻之间理应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我知你这一世最对不住的就是自己的父母。”陶药淡淡道。
是啊,爹娘在我一出生时就双双去世了,我的命里就是个天煞孤星。
陶药松开牵着花惜颜的手,俯身跪在了祠堂前,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
其实他也是内疚的,因为那日出事之时,他本应有法子救下这对苦命的夫妻的,可他知道这是宿命,南斗星君的笔落下时,花惜颜的命运已经改变不了了,如若强行更改,便要往花惜颜的命数上少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