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许接近她。”顾祝桐挑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着,动作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威慑十足。
“属下知错!再也不敢了!”华子衿跪在地上,往顾祝桐的方向匍匐,抓住了他的衣裾,脸上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并不是悔过的样子。
“别拿你对楚瑜那一套对我,没用。”
“我只是,关心,没有,恶意。”华子衿一抽一搭地哭泣着,豆大的泪珠从娇艳的面上滑过,任谁见了都心生爱怜之意。
“本尊留你,不过是因你有用,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顾祝桐停止手指绕头发的动作,看向地上一脸媚意的华子衿,“母螳螂,你是什么样,我清楚的很。记住,不要做多余的事。”说完,直接从华子衿身旁离去。
华子衿面上净是怨毒之色,哪还有先前楚楚动人的样子,心里暗自把二人都恨上了:“顾祝桐!你不是喜欢师元良么,可惜了,人家不爱你,到头来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这边,师元良正百无聊赖地瘫着,与宫主的通讯项链没了,也没法回上界,顾祝桐还真是狠呐。就在她思索如何脱身的时候,又有人来拜访了。
“时情师叔?”
“嘘~”眼前的男子将食指放于唇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有没有受伤?”时情压低了声音问。
师元良摇了摇头,眼睛有些湿润,发生这么多事,被打上叛徒的烙印,时情作为掌门一脉应当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才是,竟然,竟然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一时间五味杂陈。
“师叔,宗门现在情势如何?”
时情摇了摇头,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道:“顾祝桐她,或许该称之为他,基本已经把控住宗门所有势力,不服的都被关进禁地。时某体弱无力,侥幸免此劫难,只是掌门待我恩重如山……”
“师叔。”师元良正要说话被时情打住。
“我知你师尊平日待你确有偏颇,她此番下场也是因果循环,只是元良,掌门是无辜的,我只求你,”时情顿了顿,终是继续说道,“只求你救掌门一命,我知这有些无礼,就当是钥匙的谢礼。”
一番话说下来情真意切,提及钥匙更是让她赫然。
“陆红玲她?”师元良实在不想称她为师尊,以往诸事仍历历在目。
“跟其他不愿低头的长老一起,被关在禁地里,全身筋脉损毁的差不多了,就算日后治好,也注定与仙道无缘了。”
师元良心中无悲无喜,虽说陆红玲这位名义上的“师尊”待自己不好,此时听闻其遭遇,也没有过多感怀,大约摸,真的全部放弃了曾经的师徒情分了吧。
“此事我也想帮,只是,元良现下也是被软禁之人,而且,周身灵力被封,实在无能为力。”师元良微微垂眸,心里却是快速打着算盘,这也未尝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回上界的方法再找也不迟。
“元良不必妄自菲薄,现下能改变形势的只有你。今日不是时候,三日后我再来见你,届时会为你准备一切。”
“如此,多谢师叔!”
“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时情淡笑,复又叮嘱:“这几日,千万别让顾祝桐看出端倪。”
师元良认真点了点头,面上一副憨厚无害模样,心里想着,往日里倒是小瞧了这位师叔,自己当初盗钥计划不说十拿九稳,按着他体弱的情况是绝对不会知晓的,而现下,天一门如果真的按照时情说的,他属于掌门一脉,身上藏着那么多秘密,依着死人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师元良这么一合计,越发觉得这天一门扑朔迷离,真真是“能人”辈出,只是现下这般也不是长久之计,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她又转念一想,顾祝桐这次,可真是遇到对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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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衿这日又偷摸来到罕山行宫处,师元良已经懒得搭理她了,懒懒抬了抬眼皮,又靠在软榻上思考逃跑的法子。
“哼,看来你舒服的很呐。”华子衿一出口就是讥讽,想看到师元良恨得跳脚的样子。
“真是辛苦你了,又冒着被打出血的危险来看我。”师元良满脸认真看着华子衿,诚恳道,“谢谢!”
“你!”华子衿气的瞪大了双眼,正准备骂出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强压怒气换上一副笑脸来。
“你就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