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浥垂着眼眸,抿了抿嘴,半响后他嗤笑一声,低声自语道:“我来干嘛啊?”
然后他退后一步,又点点头说道:“行,那要退就退吧。”
说完,宋浥转身便要走,赵熹年秉着礼貌原则赶忙说了两个字:“再见。”
宋浥的身子将将转了一半,他又回过头看着赵熹年,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着一种显眼的不耐,然后他格外冷淡地说道:“不用再见,反正以后也没什么好见的了。”
赵熹年愣在原地,看着宋浥一把拉开体育场的大门,接着便消失在了门后大盛的阳光内。
这个世上老是如此,总有一些事情紧赶慢赶地在你来不及三思而后行的时候发生了,等想要细细回味的时候,又有一些新的事情纷至沓来地赶着你继续往前走。所以有些事情我们来不及分析对错,我们甚至暂时分析不了对错,抛掷一旁若无其事,似乎就能被我们含混过去了,最终,一切都交给时间去验证。
一天之后,赵熹年收到了一份跑腿快递,里面是包装精美的面包和茶,这是宋浥欠她的债,现在还清了。赵熹年拎着布袋子往回走的时候,非常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跟校草成功地闹掰了,不谈称兄道弟这种事,估计以后路上碰见了问一句“吃了吗”,都不可能了。
她感觉到一丝心虚,还有一种遗憾,一种不能处理得当、好聚好散的遗憾。
回到宿舍后,赵熹年把切好的面包给另外三个人分了分,分到藕花的时候,这个女人正在细细地往自己的鬓发间抹药膏。
赵熹年啃着一个巧克力包,含混地问她:“你抹什么呢?”
藕花有些不耐烦:“生发的东西。”
小山笑呵呵地走到旁边:“她妹妹写了个作文,她妈发给她看,要气死了。她妹妹说:我的姐姐头发很少,她的头发像浮在海里的一座孤岛。哈哈哈哈哈哈. . . . . . . .”
“哈哈哈哈哈哈. . . . . .你妹妹好优秀好优秀啊。”
藕花死鱼眼瞪着两人,果然,一胎和二胎就是互相撕扯头发培养出的感情。
赵熹年笑完了一顿之后,干脆就靠在藕花这边的柜门上玩手机。
藕花抹完药膏,在那儿照着镜子,顺便抬头瞅她一眼问了一句:“你退团了?”
赵熹年继续刷手机:“别提了,一堆烦心事,生你的发去吧。”
藕花都想踹赵熹年一脚,她放下镜子说道:“你怎么到现在还能好心情?你看看你那一脸yin笑,你看什么呢?”
赵熹年笑得愈发恣意了:“哦,今天隔壁菌菌说胡一天有liu鸟被人拍到的视频,诶,我上微博怎么搜不到啊?”
旁边的小山翻个白眼就想走。
藕花抱腿坐在椅子上,苹果般的肉圆脸上一派茫然:“他为什么遛niao啊?他怎么遛niao啊?鸟在天上飞,他拎根绳子拽着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