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初抱起她大步跨入屋内,避开了街上众人热辣探究的目光。
刚在前台站定,一黑衣男子飞速而入从他手中抢下谢灵珊,怒目而视。
剑拔弩张之际,大掌柜匆匆上前对黑衣男子行礼,“少主,属下办事不力,请您责罚。”
陶异凌厉的眼锋扫过,大掌柜顿时战战兢兢,“你去准备醒酒汤,送到厢房,稍后自去领陶府家法第12条。”大掌柜连忙应下,偷偷擦了把汗飞速去准备。
原来这就是陶异。三年前他回京时陶异已去。二人不曾照面。宁为初打量黑衣男子,衣饰简洁华贵,望向他的一双鹰眼,冰冷隐有杀气,宁为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微微而笑。
楼梯上一阵喧哗,原来是其华经此一吓,缓过神来,在众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下楼来,看到陶异怀抱谢灵珊,盛怒勃发,忙让丫环们上前去接过灵珊,陶异眼锋一扫,登时丫鬟们脚步就定住了一般,他已抱着谢灵珊疾步往厢房而去。
其华心内忐忑,怔愣了片刻,看到适才救下灵珊的宁为初已经步出门外,追赶不及。
谢灵珊在厢房榻上晕晕乎乎,适才落入哥哥的怀抱,心弦放松,即昏昏沉沉的睡去。
陶异看她蜷在榻上,睡得香甜,口中嗫嗫诺诺的嘟哝,凑近了听却是断断续续的“宁少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起来,奈何榻上之人浑然不知。
须臾,其华也步入厢房,小心翼翼打量屋内陈设,入门一墨竹丝绣屏风,褐色书桌书架,内里套间,单人床前一软榻,床帏布衾也是烟灰底色透着浅浅的银丝水纹。陶异正坐在软榻上望着谢灵珊。
其华将掌柜送来的醒酒汤,轻轻放在床前几上。她惴惴不安的开口,先行认错:“相公,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不知小妹酒量,不觉多饮了几杯。”
那声相公在陶异听来格外刺耳了些,他看榻上灵珊呼吸匀称,回头看了其华一眼,其华已经泪盈于睫,遂扶额轻叹一声,压下了心头的怒意“此处无他人,郡主可不必夫妻相称,无知者无罪,还望郡主能够遵守约定,莫要有别的心思”
沈其华暗暗握紧了拳头,心内苦涩翻卷,思及他人前的温言软语却不过都是做戏,私下相对时如此拒人千里之外,不觉悲伤难耐,何时他才能明了她的一片真心?当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渐次爱迷心智,些许暖意,当如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