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是新的一年,一切都应当是欢乐与充满希望的,可是这个年初,于姜瑾而言,带来的是无法抹灭的伤害。
元旦过后,这个校园的狂欢也逐渐消散。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一场大雪,但是到了下午的体育课,这场雪都没有来。天气开始变得糟糕,大风伴随着昏暗一起到来,整个校园愈发显得萧条。
体育老师看到天气不是很好,对那些离开操场回到教室的同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姜瑾硬是在这里熬过了一堂课的时间,因为下周就要体育课的期末考试了,她的排球练习得还不是很好。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姜瑾才放下手里的排球,揉了揉发红的手腕,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操场。
“你是姜瑾吗?你们班体育老师找你!”
正在走路的姜瑾,突然被一个女生拦住了,这个女生披散着自己的头发,但姜瑾还是注意到了黑发间夹杂着的一缕蓝色,这是学校里女生针对校规中禁止染发的另辟蹊径,只染其中一缕,然后藏在发间。
尽管姜瑾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把视线转向自己刚离开的排球场,天气阴暗,从来来往往的学生中难以看清那里有什么人在。
那女生可能是怕姜瑾不相信自己,于是又坚定的说,“你们班的排球好像数量不够,就来叫你了。”
是了,自己是最后一个放下排球的,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姜瑾放下疑惑,转而面向女生说了一声谢谢,就原路返回去了,并没有看见身后女孩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天气越来越不好,大风把附近垃圾桶里溢出的垃圾吹得到处都是。
姜瑾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体育老师,只看到了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女生靠在拦网的地方,头上带着黑色的小猪帽子,低着头在扣手机,男生则在一旁把排球当篮球打。
还没有等姜瑾询问,就见那个女生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像是在指挥似的,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体育老师有事走了,让我找个人一起抬,我刚受伤了不能动,就把你喊过来了,你和他一起抬进去吧。”
“不是说排球少了?”姜瑾走到排球框这里,指着堆放在木框里的球,这形势一点也不像数目不够的样子。
一旁的男生也在刚在姜瑾走过来的时候停止了运球,上下打量着姜瑾,眼神里也透露着一丝轻蔑,非常恶劣的语气道“这么冷的天,你去找啊?”
这女生冷冷地瞥了一眼多嘴的男生,走进球框“已经找到了,只剩下送走了,那里的小屋。”说着指着操场一角的器材室。
姜瑾忽视掉俩人语气里的恶意,抿了一下嘴角,她只想做完这些事赶紧回到教室,看起来马上要下雪了。
刚才运动产生的热度已经逐渐冷却,碰到这木框的时候,姜瑾感到一阵凉气,走了一会儿,就被寒风吹得通红了。
整个操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显得天气愈发的恶劣,这个时候教学楼的方向已经亮起了灯光。
走到器材室门口的时候,男生和姜瑾进去了,女生就在外边等着。
此时的器材室显得有些拥挤,过道上都是刚才抬来的乱放的框,还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篮球,排球。
姜瑾抬着框很吃力地走在前边,男生在后边。
突然,男生那边松了力,木框被“duang”地一下子放在了过道正中间,姜瑾抬起头想看是怎么回事儿,就看见男生一言不发的走向铁门,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只因为这条唯一通向门边的路被木框挡得严严实实。
还没有等姜瑾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只听见黑暗中老式锁啪的一声,锁住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了,黑暗中,耳边是狂啸的寒风,唯一的窗户就是最高处的两扇破旧的小窗,年久失修,此刻,也被冷冽的冬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响,铁门也禁受不住这风,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怒吼。
姜瑾越过地上的球,费劲儿地挪动木框,终于走到了门边。果然,铁门被锁上了。
勉强地去够高出的开关,啪嗒,灯没有反应,屋子也没有亮,仍旧是无声的沉默。
到现在,就是姜瑾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
她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女生,同班半年,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单纯的关系就是一个班级的同学,见过她而已。
她的名字应该是叫伍诗,在前几天班级的元旦晚会上跳了舞蹈,姜瑾也被她漂亮潇洒的舞姿感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然也知道她在班级里的呼声有多么的高。
那天,因为是一场没有老师在场的狂欢,所以同学们闹得特别厉害,更有甚者开起了伍诗和一个在场男生的玩笑。连姜瑾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而且看起来很般配,只是那个男生好像元旦之后就没有过来了。
可是,那么漂亮优秀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姜瑾自问,从开学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生活,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过多的言语,甚至并没有和任何人产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