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有代价,昨天晚上的放纵到了今天,就是左西达睡醒之后的腰酸背疼腿抽筋,她自己都诧异,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是真的有点站不稳,尤其是需要弯腰的时候,就会觉得酸疼酸疼的难受。
“要不今天在家里休息一天?”时涧挺抱歉,但左西达觉得这事一点都怪不到他,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行,我今天得回系里。”
她想把昨天画的手稿那给刘教授看,不肯等到明天,时涧看到她坚持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点了早餐两个人吃完之后,就开车把她送回了学校,只是今天略微不同的是时涧没到停车场就离开,哪怕他一会儿还要去公司,但他还是下了车,一手帮她提着笔记本电脑和装着手稿的书包,一手搂过左西达的腰。
左西达转过头,时涧正低头看路,眼睛垂下去睫毛长得不可思议,宽宽的双眼皮褶痕已经可以预见深邃的痕迹,而那份支撑和依靠的感觉,让人上瘾。
这种时候似乎男人总会对那个刚刚和自己无比亲密的人有着特别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所以当他们在建筑系门口遇到穆翔飞的时候,时涧的眼神比平常冷了一点。
无关对错,甚至有些不分是非,时涧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可穆翔飞却突然发出一声耻笑,有戏虐和嘲讽的味道,同时站在大门口的位置不动地方,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个不让人进去的举动,挺明显的挑衅。
时涧蹙眉,或许在其它时间他会有更温和的处理方式,可偏偏是现在,他搂着左西达的动作没变,只稍微加快那么一步,撞过穆翔飞直接带着人走进去,稳稳当当,左西达都没感觉到冲击力,穆翔飞就已经被撞到一边,同时还有时涧的一句:“别挡路。”
时涧习惯与人为善,平常总是笑笑的很容易相处,所以人缘极好,可这不代表他没脾气。
穆翔飞愣了一下,就错过了机会,时涧和左西达已经进去了,而且去的还是二楼,有很多老师都在,刚刚时涧那句“别挡路”前面可能会有的两个字让穆翔飞愤愤不平,对方没说出口,但依旧让穆翔飞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却不能追过去,但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总之等时涧回来时,他还在那。
对于昨晚的不管不顾时涧是后悔的,今天早晨起来左西达的状态明显不好,脸色都比平时更白了一些,眼下也出现了乌青,显得整个人病恹恹的,有种破碎的美感,但时涧现在做不到理智欣赏,毕竟他是始作俑者,只觉得心疼了。
他想抽烟,可教学楼里自然不合适,就先拿出来叼在嘴里,准备出去再抽,他也看到穆翔飞了,却没打算理会,但穆翔飞堵在门口,一而再,时涧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那根烟在嘴里只差这一步的距离没能点燃,没滋没味的,和眼前这个人一样,婆婆妈妈。
他家小家伙眼光不错,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这人,只在追求阶段,时涧也欠不着他的。
“我说哥们,你有话就说,老堵着门有意思?”时涧没把烟拿下来,就叼在嘴里,笑起来显得有点痞。
穆翔飞自然是想说的,他没有去想他和左西达仅仅只是停留在追求阶段资格和立场他都未必站得住脚,这更像是一种胜负欲,虚荣心。
一种他没得到,但对方却得到了的不甘愿,他之前有多喜欢左西达,现在看这个人就有多不顺眼,可穆翔飞有顾虑。
他顾虑的,是时涧的身份。
时涧的外公是德里大学的老校长,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老校长德高望重,哪怕退休了在学校里也威望仍在,穆翔飞觉得很多老师对时涧不说故意,但潜移默化间总会有些偏向。
所以他不敢说,怕说了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发展,怕时涧不高兴了给他使绊子,他还想留校继续读博,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像绳子的两端,穆翔飞自以为被拉扯着,他不知道时涧其实从没有那么想过,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把自己的事和家里人联系在一起的习惯,没想过自然不会做。
其实就算退一步说他真这样做了,就凭他那个两袖清风,别人送他两斤橘子都想着下次要换回去的外公,又怎么可能答应,也是因为这一点,其他人也只会对时涧更加严格,而不会有任何额外照顾的成分,要不然才真是得罪老校长了。
那天的沉默像一场火灾之后的灰烬,没有雨水,也没有风沙,不过就是把穆翔飞心里能烧的都烧完了,自己就熄灭了,甚至不如雷声大雨点小,再怎么说雨终究落了下来,但灰烬是一吹,就散了。
“有时间就去忙自己的事吧,老站在门口干嘛,学校又没给你看大门的钱,赔本买卖咱别干。”时涧的烟终究被点燃,他叼着烟走远了,穆翔飞却还留在原地。
开着车赶往公司的时涧并不担心穆翔飞会做什么对左西达不利的事,他知道穆翔飞在想什么,和穆翔飞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见得多了,并不觉得奇怪,却不认同他所谓的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