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走了但她和时涧的联系却没有断,有空的时候时涧会回复她的信息,理由无他,只是在忙碌中找的一点乐子。
他热衷看聪明人表演,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会有一种上帝视角的即视感,时涧承认这是他的恶趣味,但既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应该做那个特殊的人。
只是当他在和左西达在一起时还频频拿起手机回信息,在左西达的眼中就有另一种解读了。
一转眼这个学期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两个人都忙让他们没办法像假期那样最起码每周见一次,关系更是毫无进展……甚至还可能在倒退,眼看着时涧再次拿起手机,左西达这样想着。
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能说不好,方高诗不知道内情,还在无意中说过左西达是据她所知的和时涧在一起最久的女生这类的话,戎颖欣当时踹了她一脚,踹的方高诗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了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补回去,最后只调皮的对左西达吐了吐舌头,满含歉意的说她不是那么意思。
左西达没有生气,却在意,方高诗从根本上就理解错了,她和时涧不存在在一起,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长久,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理解是否正确,更无从得知时涧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时是什么状态,只是从她那天在礼堂不小心碰到的场景来看,至少时涧和那个女生是真真实实在一起过,可以互称男女朋友关系的。
可能现在这样也有现在这样的好处,但这并不是左西达想要的,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很明确,她要拥有时涧,成为唯一的那一个,特殊而无可替代,将他所有的好都据为己有,同时她也需要这段关系是稳定且持续的,直到她不想要的那一天。
左西达知道,想要打破她和时涧之间现有的平衡她必须主动做点什么,奈何时涧这几个周末都要到邻市出差,虽然伊宛白已经彻底康复了,时原也回到了公司,可新项目正处在启动之前的准备阶段,事情繁多,又要学校公司两边跑,左西达只能选择再等等,一边盘算着该用个什么方法,一边利用这段时间把自己的期末作业做完。
左西达想尽快,便愈发争分夺秒,等到终于全部完成那天是个周五,左西达从系里直接回到宿舍,屋里没人,左西达放下包包直接就去床上躺下了,她有点不舒服,早上出门时还只是头疼,这会儿头疼倒是不明显了,不是好转,而是全身都开始不舒服把焦点给分散了。
左西达的本意是躺一会儿,结果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戎颖欣和方高诗想去看电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左西达听得模模糊糊,唯一的想法就是继续睡,便拒绝了,其实这会儿她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正常的沙哑了,但戎颖欣那边太吵,而她也确实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左西达是这两天太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
左西达确实想休息,她的困意还在,刚准备接着睡手机却又一次响了起来,左西达皱眉,也没看是谁,直接划开接通,从电话里传来的低低嗓音夹带着清爽的颗粒感,几乎在瞬间就抚平了那点尖锐棱角,左西达想要赶快挂断电话的心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还在系里?”时涧在问。
“没有,已经回宿舍了。”左西达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眼皮特别沉。
“那出来一下吧,我在楼下。”然而下一秒左西达就因为时涧的这句话而睁大了眼睛。
她盯着眼前的天花板两秒钟,然后翻身下床,大概是动作太快了些,她竟然眼前黑了一下,整个人也跟着一晃险些摔回去,还好她扶了旁边的栏杆一把。
时涧知道左西达想把作业在这两天赶出来,又担心她忙起来不好好吃饭,所以下午下了课就去给她买了晚餐,原本打算送完东西就走的,可等真见到了人,时涧直接拧起眉,原本的笑意全都收敛掉了。
“你怎么过来了?”左西达看着很没精神,和她平时的冷淡疏离不一样,这会儿是明显的虚弱,总是过分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不太自然的红晕,时涧也没说话,直接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左西达的额头。
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刚刚在电话里还沾着笑意的声音这会儿冷了下来,左西达一愣,下意识学着时涧的样子去摸自己的额头,可她的手心也很热,摸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确实难受,光是站着都成了某种负担,刚刚说话的时候嗓子也疼得厉害。
“我送你去医院。”时涧很认真,一边说一边将左西达揽进自己怀里,这让左西达松了一口气,有了支撑,她站得没那么吃力了,但开口的却是拒绝:“我不去医院,吃点药就行了,应该只是着凉了。”
耳边似乎有叹息声,左西达没听清,因为这时候刚好有几个女生成群结队一起回宿舍,大概是认出了时涧和左西达,嬉闹声瞬间消失,换成了拉拉扯扯间的窃窃私语,时涧看一眼,然后干脆将左西达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