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阿敏念了两遍大哥，一个用的是困惑的疑问语气，另一个是哀默的沉默语气，一个表示着自己想不到长久以来，他都觉得不站自己的大哥怎么会替自己说话，另一个表示着他对代善为人的确定，像他那么一个只求安稳度日的人，两面都不站，两面都不干预，岂不是件无比正常的事情吗:“皇太极你说话不算事，说好的一起面南而坐，共理政事，说好的一起富贵呢，今日你竟通通反悔。”阿敏的笑容变形的甚至有些狰狞:“莽古尔泰你别走，我告诉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莽古尔泰恨恨的瞪了阿敏，不留情面的挥开阿敏的手，亏他在外面还这样提阿敏担心，他努力的挺直自己因为多年军旅生活，烙下一身病根，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挺直的肩膀，坚定的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哥哥操心了，不过哥哥放心，莽古尔泰绝不会步上哥哥的后尘，因为莽古尔泰从来就不是那么不知进退的人。”

“莽古尔泰你。”阿敏吃惊的看着莽古尔泰，印象中莽古尔泰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他说过话，他一直都是那个默默跟在他身后，对他唯命是从的弟弟。

“二哥。”多尔衮慢悠悠从门口转了进来。

阿敏怒视着多尔衮，放声大喊:“多尔衮你放我出去。”

多尔衮依旧慢慢的走着，面色如常:“记得二哥曾经跟多尔衮说过成王败寇。”

“多尔衮你。”阿敏恨恨地握着铁栏杆。

“记得二哥还跟多尔衮说过，说过什么呢。”多尔衮适时的给阿敏留下了回忆的余地，他对他放下的狠话简直数不胜数。

阿敏闭了闭眼，语气中透露出他内心的凄惨:“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多尔衮眸子里聚集了一团愤怒的火焰:“我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十四弟你不能啊。”阿敏震惊着脱口而出。

“我不能。”多尔衮嗤笑出声:“阿敏你这是在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话。”他轻轻的靠在铁栏杆上:“你数一数你欠了我几条人命。”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阿敏瞬时间惊慌失措起来。

“是。”多尔衮顿了顿:“不是。”他转身看了看阿敏不带有任何语气的质问他:“是与不是在现在看来重要吗，你的结局已经注定是把握在我的手上的了。”

“你要杀了我。”阿敏猜测着:“别忘了大汗的话。”

多尔衮低着头，用脚摆楞着地下的杂草:“放心，我不会忤逆大汗的意思的，你这条命还是你这条命。”

阿敏恍若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看上去都放松了不少。

“但是。”多尔衮撇撇嘴，环视了一圈这牢房:“你就在次了此残生吧。”他不甘心的又问:“阿敏你知道为什么我对取你的性命没有那么深得执念吗？”

阿敏退回到墙角，沿着墙面一点点的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