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烫金书面,书壳更像一幅画,碧绿的的草地长着不知名的红色野花在随风摇晃,浅蓝色晕染出的天空仿佛微风摇曳,不远处一颗大树下靠坐着一个男人,他的目光落在前方正专心绘画的女人背上,树叶被风吹向一个方向。他看她的眼神灼灼,白浔已经被被书面吸引了。她轻抚书的棱角,厚重又古朴,书还比较新,跟上一本一样,保存的很好,她快速翻了一遍,整个书面没有做任何标记。可见主人细心保存。他久久盯着书名几个简单又意味深长的字《起风了》。是一本言情小说吧。白浔心里思量‘爱情’两个字,熟悉又陌生。脑海中蓦然就浮现陆呈离开时的背影,挺拔高大,像一棵白杨。他会把他的爱情给谁?她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想这些干嘛。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鬓角,翻开书不在胡思乱想。
时光飞逝,难熬的住院,过得也很快,昨天已经拆了线,伤口开始结痂,新的组织长出来,常常觉得痒。不能洗头,白浔觉得整个人都是馊的。把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宽松,月白色的病号服,活脱脱一个小道姑,她脸色并不苍白,皮肤饱满水润,在灯光下泛着粉红色的光,大概休息的很好,脸上线条更圆润些,像个小孩子,可爱的小道姑,她抿嘴笑了笑。
闲暇时看几本有趣的书,她便没再去过楼下草坪。梁安然隔天会让护士带给她一本书,但他这几天并没有再来过。就像陆呈说过他不会来,果然就没来。她在心里嘟了嘟嘴。不过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她很期待。她整理好书,准备去门诊大楼,当面把书还给梁大夫,正午十分,门诊大厅人来人往,诊室里梁安然正在给一个小孩清理伤口,小男孩不知道因为什么腿受了伤,膝盖处骇然一个大大的口子,伤口已被清理过止了血,小男孩坐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在他身边轻言细语的似乎是安慰,他眉头拧成一块,天真的眼睛里噙着眼泪,却倔强的忍者。梁大夫接过护士递来的医用针,温柔的对小男孩说了一句什么,小男孩抽噎了一下。梁大夫手起针落,像灵巧的蝴蝶,很快就把伤口处理的严丝合缝。白浔忽然觉得外科大夫的手真的要很灵巧呢。
梁大夫摘了手套,亲昵的在小男孩鼻子上一刮,对他说了句什么,孩子母亲也低声补充了一句。小男孩眉头渐渐舒展,露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梁大夫起身,眼角扫到站在门口的白浔,眼睛像是看到了春天,裂开嘴露出一个大男孩式的笑容。白浔微笑着看他走过来:怎么来这里了?有点乱,他讪讪的笑笑,下午的急诊科处理了一天的病例,病人和医生都有些疲倦,整个诊室显得暮气沉沉,唯独梁安然安静的笑着。她想起这几天梁安然的关照,笑着开口:梁大夫!还没继续开口。梁安然:叫我梁安然,或者安然,他冲她浅浅微笑。白浔有些不好意思:要出院了,你的书都很棒!真的是太谢谢你。梁安然:这么快就出院了。白浔:......。梁安然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抱歉的笑笑:那你准备真么感谢我?白浔:...唉?还没等她开口梁安然:不如请我吃饭吧,就这么定了。白浔:.....梁安然:不过今天不行,他看向白浔身后,今天病人太多。他接过书,拿出手机问:你电话?白浔没跟上节奏似得,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她还是礼貌的报上号码。梁安然冲她眨眨眼。身边有护士在催促。梁大夫,四床病人发烧了,血压也在下降....梁安然恢复了医生的专业,敛去笑意,转身。
回到病房,她简单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没有多少,陆呈提来的包空下去很多。她拿出钥匙摸索着,冰凉光滑的防盗门钥匙,他给她的,他允许她住在他家里,她可以继续住在他家里,可是他说他们不会再见。钥匙只小小的一只,却让她有了方向,放佛在她绝境中开辟了一条路,她不需要披荆斩棘,只需要走上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会有美丽风景...
晚上她早早的睡了,一早起来,收拾妥帖,换好衣服,整理了头发,伤口早处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硬硬的有些扎手。她将浓密的长发放下来散开,如瀑的长发很久没洗却很服帖的垂在肩膀,并看不出异样。她去楼下办理出院,回来拿了行李就回陆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