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钱二郎越穿越单薄,季玦还一层套一层。
他“啧”了一声,笑道:“我看着你就热。”
季玦摸了摸自己的手,确实还是冰凉的。
“就是有人怕你苦夏,巴巴地给你送冰,我们那儿又没有冰室,他不是胡来吗?”
“五殿下?”季玦问道。
“还能有谁,一会儿怕冷了一会儿怕热了,有时候还怕你饿着了,我娘对我都没那么好。”
“他只是怕没人找他说话。”季玦道。
“东家府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孤苦无依似的。我看呐,他是怕没人找你说话。”钱二郎笑着说。
季玦笑而不语。
江瑗像是异乡异客,自然喜欢他这个故人。而他在哪里都一样。
“我在翰林院的时候,他来送冰了?”
“是呀,现在一伙人估计还没走,在那里凿冰室呢。”
季玦有些无言,还是道:“他这是关心则乱。”
“是呀,殿下可真是在乎你,”钱二郎惯例吹捧上司,然后抬高季玦,“我能不能鸡犬升天,可全靠你了。”
“嗯?”
“我说笑呢。”
回到东十字街的住所,凿冰室的人已经走了,桌子上留下厚厚一摞书。
季玦随意抽出一本,发现是一本医书,再拿一本翻开看,又是一本药典。
“这也是他搜罗的?”
“也没谁了,绿绮说他这几日犯,把所有藏书整了一遍,把这些陈年老古董理出来了。”
“犯什么?”
钱二郎笑着摇头:“没什么。”
季玦狐疑地看他。
“犯癔症,”钱二郎补了一句,“绿绮说的,不是我说的。”
季玦抚了抚额头。
“他还让绿绮去绑赵太医。”
季玦神色一变,问道:“他生病了?”
钱二郎摇头:“活蹦乱跳,没生病。”
“那他请赵太医干什么?”
钱二郎摇头又叹气:“谁知道呢。”
这位殿下一直不怎么靠谱。
季玦也想不通江瑗又想干什么,却还是道:“童心未泯也是好的。”
钱二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低声附和。
说着说着,钱二郎又喜笑颜开:“因为你,我都有冰用了。往后不论多难的事,你尽管开口吩咐。”
“你我是平级,也不必如此。”
“之前呆在青州就很清闲了,没想到来了京城,竟然比在青州还清闲。这几天帮着绿绮处理事情,好歹有些事做。”
“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在京城盘个小铺子,把我老娘接过来,她也慢慢老了,需要我看着了。”
季玦笑道:“若不出所料,钱大娘确实快回来了。”
钱二郎抬头惊喜道:“真的?”
季玦点点头:“快则几月,慢则一年,青州二十二年,也该了结了。”
“这可是好事,”钱二郎的酒窝又笑出来,“好多年见不上我家大兄的面也没见想,没想到离家半年,想我娘了。到时候我请她包蜜粽,今年端阳节没她,确实挺不习惯。”
“殿下终于有动作了。”他又叹道。
江瑗坐在书房,伏案而书。
他这书房差点荒废闲置,他能坐进去坐几天,委实令人欣慰。
天慢慢暗下来,绿绮点了灯,扭着灯罩调亮,又为他添了茶水。
只不过磨墨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书案,磨墨的手都顿住了。
“殿下你”
江瑗奋笔疾书,对她不管不顾。
“殿下,你在写什么?”
江瑗的眼睛还盯在宣纸上,头也不抬,随意回道:“默方子啊。”
“默什么?”
江瑗觉得绿绮问来问去着实令人厌烦,但还是好脾气道:“默方子啊。”
绿绮缓缓放下了磨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夏衫,江瑗前几章洗澡时穿的就是那个纱不过他是单穿,害
古代的丝织业发达到什么程度呢,马王堆出土的那件只有四十余克,叠起来能放进大一点的火柴盒。
谁不想拥有一件火柴盒裙子呢1551
目前现代的技术达不到这个水平。
不过讲个笑话,有的专家的说法是,之所以达不到,是因为我们现在的蚕吃的太多了营养好,吐出来的丝太粗哈哈哈哈哈。
无责任小剧场:
你在干什么?
默方子啊。
头给你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