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让皇帝给宠坏了!
皇帝在书房里喝了杯酒,又想到老六这个不成器的,一时间又火冒三丈。
好好的孩子,长着长着就歪了,定是让皇后给宠坏了!
“慈母多败儿……”他说完这句,又添了一杯酒。
常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存在。
皇帝把儿子骂完了,才想起正事来。
本该由工部侍郎赵忱贪腐案起头的一系列动作,被这件事情中途打断,御史台里安排好的奏折,都要往后推了。
“去请郑相来。”皇帝说。
“回陛下,郑相下了朝就向宫里递了话,说是此事与他师门子侄有关,为了避嫌,不宜妄议此事,只请陛下秉公处理就是了。”
“他倒是躲了个干净,”皇帝又道,“去请田拙来。”
“田大人用了午膳,就在外头候着了。”
“让他进来。”
田拙一进门,就看到皇帝拿着个酒杯,仰头灌了一杯酒。
“陛下,贪杯伤身。”
皇帝放下酒杯,问他:“今日散朝,敏之和崔爱卿共乘一轿?”
“崔尚书家的轿夫染了风寒。”田拙说。
“得了吧,天元十二年科举之前,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你们俩关系好。”
“天元十二年后,确实不怎么联系了。”田拙道。
“朕知道你和他是挚友,他这人,惯会睁眼说瞎话,朕不问他,只问你,户部的账本,是怎么流出来的?”
“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还是要索银拿赃。”
“朕猜是崔爱卿放出来的。他那个人年纪轻轻,心却有七个孔,眼皮底下的事情,他能不知道?想必是装聋作哑,就等着在朝会上捅出来。”
田拙便道:“陛下所言极是。”
皇帝敲了敲酒爵,又道:“朕只是想不通,老六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短短四个月,就干出这等大事来。
“臣听说,六殿下甫一进户部,就对崔尚书横眉冷对、颐指气使……”
皇帝一听,就知道田拙还算字斟句酌,真实的情况,恐怕比这说法还过份几倍。
他以前只知道老六缺心眼儿,却不知道老六如此缺心眼儿,让他去学习,他却骑在崔清河头顶当大爷……
“他以为他能比过崔清河不成!”皇帝骂道。
田拙想笑,又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