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瑗神色凝重:“你这是……”
“寒症影响不到你头上,自是好的。”
江瑗握住季玦的手,指望能让他暖和一点。
“放宽心,”季玦笑了笑,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最近想明白我们为何会换来换去了。”
“我想明白了,我们欠了因果。因果了结了,我们便能各归各位啦。”
江瑗看他,期望道:“那因果还清了,你身体会好吗?”
季玦笑着摇头。
江瑗便不怎么积极了。
然后他听见季玦说:“按我云山的规矩,你应把欠我的诊费还了。”
江瑗的眼睛微微噔圆。
“本来出了意外,我是不该厚颜要诊费的,可为了解决隐患——你当年死了,所以要还我半座皇陵,我们因果了结,就不会互换了。”
可要得到半座皇陵,就要得到一把龙椅呀。
“因果就这么欠着可以吗?”江瑗说。
“我如今这个身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季玦没有说完,因为他被江瑗捂住了嘴。
一口气呵在江瑗手心。
江瑗摇摇头,道:“慎言。”
季玦就不说话了。
江瑗把手收回去。
“目前最好的事情是,我病了影响不到你身上。”
“我要是又和你换了,岂不是影响到了?”
“所以说,你要好好努力当皇帝啊。”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保重身体来着。
江瑗叹了口气。他有点担心,季玦的身体能不能撑过贡院的三场考试。
二月中旬,贡院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
钱二郎驾着车等季玦。
季玦裹着厚氅子,提着考篮,刚出贡院没走几步就又上了车。
车里暖烘烘的,里面还有各类点心放在小几上。
“如何啊?”钱二郎问道。
“尚可,”季玦坐在那里,补充道,“中途差点厥过去。”
“可怜你带病考试……不过那个姓王的孙子也病了。”
“嗯?”
“他这个是纯把自己作死的,考试前天和几个纨绔去马场,从马上摔下去,当场折了胳膊。”
“真是不走运。”季玦道。
“可不是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伤着右手,字也没法写,来都来不了了。今年错过,可得再等三年了。”
钱二郎说着,又笑道:“不过人家年纪轻轻,又是才高八斗,定是不稀罕这三年的。”
至于那王怡是否真的不稀罕,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