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阵内充满湿气,绿色的雾气也远比森林中浓厚,可见不出五丈距离。玛瑙在前,虎眼在中,晨风殿后。他们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外衣就已经被打湿了,却总觉得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车辆和马匹都留在了机关阵外等候,虎眼只让晨风随行,玛瑙则坚持只有他跟着进入。若是三日后还不见出去,在外的人便会通知蛊村驻地,五日不回,则由倾山派人前来武力强压。
玛瑙一路都贴着岩石摸索着走路,面前大大小小的怪石鳞次栉比,在灰白色的雾气笼罩之下,附着着奇怪的植被,泛着危险的光。
“千万要紧跟着我走,多迈出一步就可能会触发机关。”玛瑙只盯着石头看,虎眼留意到她的字眼。
机关阵?一步走错全盘皆发么?
“能不碰就尽量别接触这边的石木。”
“会有绊脚的树藤,避开就可以。”
玛瑙在前走着,时不时提醒,可是虽然前后紧挨着,但是雾气却冲散了她的声音。
“你为什么只盯着石头认路?”虎眼忍不住,只能耐着心追问。
“果然是虚心接受了呢。”玛瑙不咸不淡地蹦了一句。
这话说得很轻,晨风在后跟着断后,或许根本听不到。
以前虎眼几乎从不开口询问这种问题,但玛瑙的话让他觉得或许试试询问了解一个人,尤其是一条船上的人,可能并不是难事。
说白了,他只是忽然觉得这女人很有趣。然后又给自己解释,毕竟现在进了这种烟瘴诡异之地,他要是逞强也只会吃苦头。
“试试无妨。你还没回答我呢?”虎眼催促道。
没人知道,玛瑙此刻在和回忆抗争得多剧烈。
这里每块石头都记录着自己的痛和屈辱,不论几年还是几十年,那些血和草的味道永远在提醒着自己。
玛瑙忽然愣在那里,怎么都走不动了。
“你怎么了?”见她久久不动,虎眼问道。
玛瑙浑身一个机灵,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