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点点头，“你要去哪里。”

岳明业笑了笑，“我要去你去的地方。”

叶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已经到了。”叶冷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正好是在道路中间，路两旁是大片大片开的灿烂的紫色菊花，继续往前走99步是乘凉赏景的小亭子，往后退99步是叶冷刚刚躺着沉思的那棵树树。

岳明业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刚刚已经说过他是岳明业了，但是岳明业又是谁呢？

叶冷摇了摇头，他以前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岳明业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们交换一下：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也告诉我你是谁怎么样？”

他如果想知道，去问一下水呈明不就知道了，为什么要和他交换呢？如果水呈明不想说，他可以继续和他打一架。再说，叶冷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叶冷是你的真名字吗？”岳明业问。

“你想调查我吗？”叶冷回道。他回答的完全不是岳明业的问题，可是有谁由规定一定要回答他。

他和岳明业只是陌生人，又不是朋友，他没有义务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既不想回道一水庄安排的屋子里，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他现在早就已经走了根本不会和岳明业在这种地方耗时间。

岳明业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慢悠悠道：“最近5年里江湖里叫叶冷的人一共有126人，其中和你这么大的年纪的有34人，这三十四个人里有11个死了，剩下的23个有13个一直住在南方，北方的十人，我已经去查探过，他们都不是你这个模样。我也找到了几个以前见过你样子的人，他们说你叫阿牛、朱理、陈越、张大奇，他们没有一个告诉你叫叶冷，更加重要的是他们告诉我你每出现在一个人的身边最后那个人都会死在你手里。”

叶冷望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心想岳明业应该已经猜出来他是一个杀手了吧，这对他的杀手生涯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叶冷竟然脸上并没有任何被拆穿恼怒的神色，脑中也没有闪过杀人灭口的念头。他心里很高兴。跟着张萧真的是一个无比聪明绝顶的主意，他终于能够活在阳光下了。他慢悠悠的问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疑惑，“你为什么查我呢？我最近并没有杀人，也没有做过任何的大事。”

“可你跟在了张萧的身边。当然，现在张萧身边还有一个名叫裴菱纱的姑娘，我当然也知道她的事情。”想到了张萧，岳明业脸上的笑容更和缓了些，“但是我认为你的威胁更大。”

叶冷突然有些后悔。原本他接受了任务后会有一段时间用来收集情报，可是因为张萧原本就是他所熟悉的人因此他省略了这一步。他看着岳明业，他原本应该知道他是谁的，可现在他只能自己开口问。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查，决不能开口问的。你问的越多，暴露自己的无知就越多，那么就会在交往中处于下位。而现在，对方胸有成竹的来，他猝不及防的招架。

这也是一场战斗。

岳明业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道:“我是个做情报生意的，也是张萧的朋友。”

“我也是张萧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还是敌人？

叶冷现在并不知道。

岳明业现在也不清楚。

有些事情，只有时光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