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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许

日头过中,府门在锣鼓喧天,好脾气的仲书原本蹲在墙角逗猫,此刻都忍不住要跳脚了,直直要领人出去吆喝了。

“见鬼了,这都闹了多久了?!”他领着人边走边骂,“丞相府门前还由得他们上了天不成,给脸不要脸了!”

“仲书——砰——”

路过主院前,他连忙应了一声,“诶!你们几个去看看,管他是闹什么,生儿子也给我轰开了。”他吩咐完就赶忙跨进了主院。

“爷,醒了?”仲书轻手轻脚得推开门,

就见重彧一只手扒拉着床沿,艰难地爬起了身。

“啊某,摔得我七荤八……”

“唉唉!小心台阶!”仲书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去搀扶了一把,这才免于一难。

“干什么吃的?”重彧拢了拢衣领,不怀好气道:“这衣服怎么裁的?不要钱是吧?”

“这个……”仲书也不解道:“衣服一向不都是按着尺寸裁的吗?怎的前一久还合身的,今日却……”他望着盖过重彧脚尖的白袍,隐去了后面的话。

重彧接收到他的视线,当即一条腿撑着重心,另一条腿毫无规律地颠了起来。

“咋的?你啥意思?”他抱着手,斜眼看着仲书道:“老子还能缩水不成?!”

“不不不!”仲书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应该是下人洗的时候手脚糙了些,给拉扯大了。”

重彧这才移开了眼,比划起袖口的大小来。仲书歇了口气,又闻他突然出声道:“我昨晚又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又”字用得好!

仲书小声道:“当然是自己回来的。”

话落,重彧却是拉着袖口笑了。

猥琐地笑了。

仲书再次得入房门的时候,重彧已经穿戴整齐了,正躬身在榻上将手里的白衣叠好,素色的指尖滑过,将绣着三瓣梨花的袖口翻折起来。

“你怎么没叫我起来?早朝过了?”重彧挽起袖袍,将手伸进铜盆里,“外面在闹什么?”

仲书看着他擦过脸,不知该怎么答,好在端水上来的三冬接过了话,“是左尚书府上的公子。”

“秦子安?”重彧接过巾帕,拭了拭脸,道:“他生了?”

“……这倒不是,”三冬抽了抽嘴角,“这不过几天就是他生辰了么?左尚书张罗了戏班子来请卞京的百姓们看戏,也算是替他那称不上争气的儿子积点德。”

仲书两手对揣在袖中,不满道:“积德还积到我们府门前来了,他不去大戏楼跑到这湖边来了?”

“积德?是该好好积些德了。”重彧整了整衣襟,理过袖袍,又从三冬手中接过发带,“不用撵了,知会他们一声,我这相府也建了好些年头了,不见得有多牢固,怕他们把我给震塌了,他们尚书府权大势大,我也没地说理去,那我不冤死……这样吧,仲书你掂量着点收些保护费。”

仲书:“呃……这使得么?”

重彧:“有什么使不得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带都是是本相的,收他点钱犯法了不成?”

理直气壮!

“是不犯法……”仲书见他迈下了台阶,连忙道:“早间唐长史来过,说青蛙逮到了,等爷烧温水了。”

重彧眉心一皱,脚步一顿,“现在才到?”继而又若无其事地抬步,道:“知晓了,本相进宫一趟。”

“还有,长小姐差人送了些点心过来,爷您看……”

“我待会一同带进宫去。我房里那件衣袍谁也不准动!”

玄色的发带缠在他指骨间,挽出个繁杂的结落在墨发上,末端的流苏坠下,在阳光下暗纹浮动。

三冬走过来立在仲书身旁,道:“这么骚包?”

仲书仍乐呵地对揣着手,眉眼弯弯道:“这不进宫嘛!”

“相爷,吃馄饨不?”

马车停下,重彧挑开帘子,透过飘起的水汽望到摊子上,笑着问道:“安伯你请客啊?”

“呸!”另一边摊上挽着袖子的女人手上不停地下面,百忙之中还有空转过来啐了一声,“你老人家富贵命,我们小本生意呢还请得起你的客?”

重彧跃下马车,不满地“啧”了一声,“蕙婶,你这话对得起我送的那些胭脂水粉吗?”

蕙婶将竹筷一扔,拍了拍桌子,挑眉道:“你小子也不臊,老娘还要问呢,给隔壁老赵家姑娘的就是一品堂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了边角料了?!”

重彧尴尬地蹭了蹭鼻头,眼角下瞟, :“婶,你声音小点儿吧,赵伯就在旁边……”

“老蕙儿。,你都一把年纪了,能跟我家姑娘比不成?”赵伯抓起一把凉粉放进搪瓷碗里,笑道:“姑娘十八一朵花呀!”

蕙婶斜靠着桌子,也不管后面排出棚子去的食客了,悠悠道:“唉,果然是人老珠黄了,岁月不饶人呐……”

重彧心里犯怵,连忙将竹筷拾了起来双手奉上,笑嘻嘻得说:“怎么会!婶是岁月从不败美人!”蕙婶嗔怪地瞪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忙活。

赵伯冲重彧招了招手,“相爷,老安小气,我老赵请你!”

重彧搓了搓手,“管饱吗?”

赵伯找了块抹布擦了擦手,道:“你要是考虑着和我家姑娘发展发展,那肯定的啊!”

重彧顿时坐定在凳子上,“赵伯,早饭吃凉粉对胃不好的,我看馄饨比较对头。”

赵伯:“……去你的。”

重彧笑笑,还不忘对安伯道:“安伯,两份带走。”安伯无奈的笑了笑,就在锅边忙了起来。

重彧嘴角还微微地弯着,他阖上眼,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突然觉得这和“岁月静好”也差的不多了。

奈何偏生有人不想让他好过。

一阵吵闹声传来,主道上人仰马翻一片,几个小厮凶神恶煞地开路,随后驶来一辆四角挂鎏金香球的马车。重彧眼睛睁开条缝,打量了下这辆马车,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秦贵妃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今天摊子上的东西本少爷都包了!”秦子安站在马车上,从小厮手机接过两锭银子,又道:“有多少要多少。”话落,就直接将手中的银锭子抛了过去。

重彧止不住的一记白眼,手上一翻,一只筷子挟着劲风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将本要滚落到他面前的银锭子射了个对穿,插进车辕上时,那只筷子还颤颤巍巍着。

秦子安忍不住往后一退,手扶着车框,吞咽了口口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告你当街袭击朝廷命官亲属?”

另一只筷子在重彧指甲飞快地转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像刚才那只一样脱手飞出。

重彧笑了,“秦公子这说的什么话?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告左尚书个纵容府上之人欺压百姓喽?”

秦子安重新站直身子,对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车辕上那只筷子拔下来。

“重相可不要乱说话,污蔑朝廷命官也是大罪。”

重彧望着那个小厮脸都憋青了也没能将那只筷子□□,忍不住道:“……算了,不和你这个小孩计较。”他环视过周围一圈,见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望着他们,又道:“怎么?秦公子买这么多,尚书府上请客不成?吃得完么?”

秦子安施然下车,冷声道:“我尚书府出的钱,就算我拿去喂猪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重彧耸耸肩,“只是……尚书府上何时没落至此,委屈公子去喂猪了?”

话落,人群中当真有议论声传来,“尚书府不是家大业大么?怎么……”

“你懂什么,这叫节俭!尚书大人以身作则,这几日不就是在请我们看戏么?我看呢过几日就要大发善财了!”

“当真……”

秦子安脸色有些垮,冷声道:“都没事可做了么?”话落,议论声稀稀散去,各人重新拾起手中的活,眼睛却还是不时地瞟着这边。

他又对安伯道:“还要我再重述一遍么?”安伯拘了拘手道:“那还请公子稍等,重相已经先在这儿等着了。”

秦子安看向重彧,就见他安逸地坐着,端着个搪瓷杯,一边眉高高挑起,颇有得意之味。心中不禁怀疑,他今天是故意来找自己的不痛快了。

他才在宫里被自家阿姐训了一顿,嘱咐车马一路送回,现在又在这遇上了重彧摆他的道,自是十分不爽,也顾不得压抑了。

“重彧你……”

“秦子安!”重彧手上的杯子轻磕在桌上,沉声道:“本官乃御封正一品金印朝首之一,秦乾明他不过二品尚书,莫不是你那贵妃的姐姐给撑的腰,支使着你连名带姓地称呼本官?”

秦子安一愣,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他就这么说了,掉尽了尚书府的面子,也掉了贵妃的面子。他冷笑一声,道:“金印朝首?不还是重氏不要的棋子……”

话音戛然而止,重彧似笑非笑地盯着秦子安,将他打量了几个来回,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被碎发遮住的额头上。秦子安只觉他目光像是匕首,每打量自己一眼,便是在将自己剐过一遍,额头上刚刚止住血的伤口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和煦的阳光下,他生生起了一背的冷汗。

“你是没放够血么?”

“一百两……五十两……城北徐侍郎……中庭孙大人……合计五百七十两!”卞京府里,卢作指间在小巧的金算盘上来回拨动,末了,心满意足地捋了捋山羊胡。

“大人!大人!出事了!”

卢作将礼单顺势塞进一摞书里,慢条斯理地问:“做什么如此慌张……把气喘匀了再说。”小厮只得把话憋了回去。

“说吧,什么事急成这样?”

“左尚书府的小公子被打了……”

“哦,被打了……”卢作冲着金算盘哈了口气,拉着衣袖擦了擦,“谁被打了?!”

“左尚书府上的小公子。”小厮畏畏缩缩道。

“左尚书府……”卢作支着桌子想了想,又跌坐回椅子上,习惯性地捋一捋胡子,“……谁啊?这是不要命了……”

小厮继续道:“食摊上的人又告了左尚书府一状,说他们小公子仗着尚书大人和贵妃娘娘撑腰胡作非为、无理取闹。”

卢作摆摆手,“这倒不是大事,可说了是谁人胆大妄为地打了小公子?”

小厮犹豫道:“食摊上倒是有不少人看见了……”

卢作不解他为何支支吾吾的,“说啊!”

“说是……说是……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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