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冥夜瑾含情脉脉的喊顾灵犀的名字，有史以来第一次。

顾灵犀却并没有因此感到羞涩和幸福，好笑了，她又不真的是冥夜瑾的妻子，何必要因为他多情的语气而心跳。

她只是默默地低头又往后退了退，连抬眼看他一眼都没有。

躲避危险，躲避猎人的枪口，不仅是动物的本能，更是人的本能。

见她半天未动，冥夜瑾又唤了她一声：“灵犀，到我身边来。”带着上次双倍的柔情蜜意，的确，这听起来很能打动人，但是顾灵犀太了解冥夜瑾了，她知道，越是温柔的笑，就越是致命的毒。

她不想过去，既然开始已经做了抵抗的姿态，就意味着已经划清了界限，站好了阵营。这时候若是再投身与他，未必能得到原谅，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所以她只是抬头看着冥夜瑾，即使内心再害怕，再恐惧，也要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

她这故作镇定的样子成功的取悦了冥夜瑾。

静静的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冥夜瑾突然弯唇轻笑，语气慵懒：“我竟不知道我的冥后还有这样一面。”

“请冥主不要妄言，我不是什么冥后，也与您并无关系。”顾灵犀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目光清澈的看着冥夜瑾。

“哦？你怎么知道？”冥夜瑾眸光潋滟，唇角带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你先前坠入轮回道可是失忆了？”

“是，没错。”这件事在座的诸位都是知情的，顾灵犀没必要否认。

“那你怎知道你与我并无关系？”冥夜瑾唇角笑意更浓，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顾灵犀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那次失忆极为彻底，对于那些前尘往事，是半个字儿也想不起来。

“怎么？不能否认了？”冥夜瑾步步紧逼，语速也越来越快，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告诉你的，但当时你我正处于争吵后的冷战时间，谁知道那时你就发生了意外……我当时也是气极了，才胡编个身份给你，让你去做了孟婆吃吃苦头，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再不说也不行了。”

“我见你在天界过得很好，真是怕你就此要留在天界，不与我回去，如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了，灵犀，你该跟我回冥界了。”

“你毕竟是冥界的冥后，总是待在天界，说不过去的。”

冥夜瑾这一番话说下来，险些让顾灵犀就当了真。

虽说这话听起来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却经不起仔细推敲。

若她真是冥后的话，冥夜瑾怎会让她如此轻易的就来天界给人当婢女。

若她真是冥后的话，为何她与冥夜瑾先前相处的感觉，完全不像夫妻。

若她真是冥后的话，为何，她会一眼就喜欢上秦言之……

顾灵犀自认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若她真与冥夜瑾是夫妻的话，她怎会见到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冥夜瑾也从未表现过半分将她试作妻子的意思。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这一点，她如今体会的是很通透的。

她抬眼看向上面坐着的秦言之，眼神里的爱慕之意满满当当，化成一汪春水，泛着涟漪，波光粼粼，她就那样望着他，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什么旁的风景还是人物，此刻都是黑白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