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现在开始称呼刘昭为小友。
“严师,李师既已落败,我自问不如他们,所以也就不自取其辱了。”另外一个老头主动认输了。
刘昭看向最后一个老头,那老头算是四人中最帅的一个了,身材匀称,眉目又生的慈祥,身着长袍,一尘不染,与其说是个老师,倒不如更像个道士。
“就剩您了”
那老头呵呵一笑:“说来惭愧,老夫本是山野小庙一道士,因欠王老爷恩情,所以便应他所求,留在家中给小少爷教一些画画的手法,区区小道,不比算学诗赋。不比也罢,不比也罢。”
王老爷解释道:“这位是张真人,他早年间曾在丹青妙手赵岐坐下任别驾司马一职,在画技上那可是得到真传的。”
“赵岐?”刘昭不认识,但这人既然曾经是个官,为何又要出家当道士呢?
张真人在一旁苦笑了一声“陈年往事还提他作甚。”
见他不想说,刘昭也就不再多问了。不过想来也不外乎是朝堂上的争斗,尤其是这段历史,读过三国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斗的最凶的莫过于宦官和士大夫群体了。
等这两拨人斗完了,汉帝国也油尽灯枯。所以,董卓进京了。
诸葛亮不是在出师表里说嘛,“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
几个人各怀心事,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王老爷干咳了两声,将众人思绪拉回。
他的肥脸上挤出喜滋滋的笑容搓着手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的比试便到这里吧?刘昭刘先生,从今往后便是我王家的教习长了!”
四个老头颔首表示认可,刘昭心里乐成了花儿,他不由感慨,命运真是奇妙,前几天他还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转眼间,便踏入白领阶层了。
刘昭意气风发,他想起了狄更斯的那段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一年,平淡极了,除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只有刘昭知道意味着什么,其实站在先知者的角度来看,意味着很多事情。
比如,这一年,灵帝还好端端地在皇宫里寻欢作乐,宦官们不可一世,耀武扬威。
这一年,董卓,吕布,曹操,刘备,袁绍,这些耳熟能详的大佬仍在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利爪。
这一年,离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年,看似平静,但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已经呼之欲出。
当然了,除此以外,这一年还有一些其他的意义,比如,这一年,他,刘昭,一个后世人,来到了千年前的汉朝。
...
见刘昭面露红光,神采奕奕的模样,四个老头很是诧异,姓严的老头笑着问道:“敢问小友志在何方啊?”
志在何方?
刘昭想了想,十分有高人风度地回道:“本自布衣,躬耕于野,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听罢此言,几人皆是诧异地看着刘昭,教画画的道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朝王老爷道贺。其他三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道贺起来,倒是搞的刘昭一头雾水。
“老子种个地很好笑吗?”
王老爷是个精明人,他岂能不知这四人之意?很显然,刘昭刚刚入世,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身上还透着一股子出尘气,不似其他读书人,醉心于功名。
这个时候的刘昭就像是一张白纸,只要他王家出手阔绰些,对人和善些,不难将其收入囊下。
更何况,刘昭又是个没爹没娘的,这样的奇才进了王家,王家几代兴盛,指日可待也。
王老爷眼睛微眯,那张肥脸上仿佛镀了一层油,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老夫有七个闺女,三个已经及笄,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不信不能把你囊入彀中!”
想到此,王老爷是容光焕发,根本不去理会他那个傻儿子,拉着刘昭的手道:“刘教习,且先去沐浴更衣,老夫今晚亲自设宴给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