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鬼不可思议地问王汉道:“你信他?”
王汉道:“你给我把嘴闭上。”
冯老鬼乖乖地闭上了嘴,就等陈辉回答,而陈辉则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道:“想走,难。”
老杨又问道:“怎么个难法?”
陈辉道:“这地儿千山无鸟,万径无人,东南西北无一条路,想要走,只能从河流下游隐入地下的伏流段穿越出去。”
“我不信。”王汉道:“东南西北都没有路,咱们就踩出路来走,就算是悬崖峭壁,也挡不住咱们。带路的,你想引诱我们穿越伏流,还是那条河的伏流段,是想害死我们?”
王汉的手没有松懈,但陈辉却又沉默下来,他见陈辉这得不到回答,就转向我,问道:“姓秦的,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我大概是已经被抢指习惯了,竟然感觉不到紧张,也可能仅仅是麻木了,我叹了口气,说道:“在被暗河冲到这之后,我就昏迷了两天,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所以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看向草棚,道:“有个人在这住了两年,她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
“她叫吴阑珊,是个生物学家。”
吴阑珊这个名字,王汉、老杨和冯老鬼这批偷猎者显然没听说过,但陈辉却知道。我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霍的转向我,那双带着皱纹的沧桑眼缝里露出的瞳孔,竟有种说不出的惊悚感。
“生物学家?”王汉眼珠子滴溜的转,自语着:“生物学家……异形生物……”随后他抻着脖子,大声问道:“是来这里调查异形生物的吗?”
“是被困在这里,足足两年。”我道:“就算不信带路的,我也有足够理由相信,这儿四面八方都没路可走,否则她不会被困了足足两年还没能离开,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是地形关系还是天气关系,又或者是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这个草棚就是她撘的?”
“没错。”我想起后面被扒开的坟墓,又赶紧补充道:“她还有同伴死在了这里,葬在草棚后面。”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但万一他们要检查草棚,一旦见到,就可能以为我所说的生物学家是个杀人犯,所以,还是提前告知为好,免得误会。
“她在哪?”
我道:“我遇见你们之前,就跟她在一起,直到听到枪声才分开。我说去看看情况,估摸着,现在她还在原来的地方等我。”
“带我们去找她。”
“回头会遇见罗玉堂。”我看着王汉的眼睛,道:“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有点不相信他,但是你不仇视他,又怕见到他,其实,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王汉冷笑着放下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道:“我们几个只是打猎的,打猎是为了钱,可说来说去,还是命最重要,我们不想跟异形生物扯上关系。”
王汉有见地,如果能就此离开,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我回道:“好的,不过,我得自己去。”
王汉犹豫了一下,我又道:“你们怕遇见罗玉堂,我不怕。”实际上我怕得要死,但我只能这么说:“你们待在这个草棚里,等我把吴阑珊找回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王汉,你看怎么样?”
王汉点了点头:“行。”
老杨问道:“嘿,王汉,罗老大要是找来,咱们怎么办?”
王汉没吱声,我反手指着陈辉道:“这个带路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