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卿清应下,急急离开了。顾娴倩看着陶卿清那明显带着不安的背影,讽刺地笑了笑,低头欣赏起指甲上大红色的蔻丹,眼中满是痛色。世上的女子都想往着宫中挤,她们又哪里知道这每年宫里死的人,比来宫里的秀女还要多。有谁会想到这皇宫,其实是个巨大的坟墓,进来的人,哪儿还有人气。她也变得,没有人气了,连卿清都怕她了呢。顾娴倩笑了起来,笑容中尽是苦涩,端起手边的一杯茶一口饮下,而后面色如常。这世上那么多人都在活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走,希望卿清以后别走她的老路,变成这幅模样吧。
陶卿清走出宫门才缓过神来,她知道她刚刚的不安应该被小姨看出来了。她这是第一次觉得害怕,后宫的女人,比战场上的敌人可怕得多,小姨以前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罢了,她不该说小姨什么,如果小姨不变成这样,她再见到的就是小姨的墓碑。
皇后那边,刚送走陶卿清,气还没喘匀就迎来了一脸严肃的苏云暮。
“儿臣见过母后。”苏云暮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便抬头看向钱皇后,问道:“母后,敢问儿臣的正妃可在此?听闻母后叫人把她带来了,人呢?”
“你可是在质问我?你大胆!”钱皇后气极拍桌喊道,怒目瞪向苏云暮。一旁的苏云柔赶忙劝道:“母后你生那么大气作甚?别气着身子,以后不舒服。”苏云柔边说边帮钱皇后抚背。
苏云柔又转头朝着苏云暮道:“大哥你干嘛惹母后生气!母后身子不好你不知道吗?你为了那个女人,这样气母后,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让他治你的罪!”
“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大嫂,如果你不愿叫她大嫂,那以后也不必叫我大哥了。还有,让父皇知道吗?那最好,我们都到父皇面前,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那日的事情,我太子府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让他们去告诉父皇实情再好不过,而不是听你们一面之词就在这里治你大嫂的罪!”苏云暮厉声道,他不用脑都能猜到苏云柔和她身旁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捏造了事实来污蔑他的小妻子。他的女人他自己都不舍得对她说重话,现在她们竟然在这里动他的女人,他忍不了。
钱皇后见此,知道这件事闹到皇帝那里谁都不讨好,便冷着脸道:“她是你妹妹,怎么的,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这种小事,何必让皇上劳心,再说了,陶卿清身为太子正妃,受点罪怎么了,我”
“比不上。您当年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的正妃,我不允许她受这些无端的罪,想必父皇也不愿意自己钦点的儿媳受这样的罪,既然母后觉得苏云柔没错,是内人的错,那便让父皇来判断吧。”苏云暮冷笑着打断钱皇后那些贬低他妻子的话,硬是要为他妻子讨回公道。
“不要让你父皇为这些家宅小事费心,身为太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不管你妹妹做了什么,陶卿清都不应该那样说她,罢了,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钱皇后摆摆手,明显是要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可是苏云暮不识时务啊,他就是要为自己的妻子讨回公道。
“不该说她?那”“云暮闭嘴,怎可这样顶撞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