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进房的时候,诸葛若愚正拉着温情说话,温情面无表情地将桌上的核桃一个个捏碎,放在面前的盘子上,供她享用。
诸葛若愚一边皱着眉,一边啃着核桃,可怜兮兮地说:“都是壳,还不够塞牙缝的。温情,以后能不能不要在饭点的时候接待客人,太磨人了。”
温情表情欠奉,将最后两个核桃捏碎,开始帮着诸葛若愚挑核桃肉。
诸葛若愚举高手,将新剥的核桃肉送到温情嘴边:“肉虽然小,吃着倒是挺香的,你尝尝看。”
温情瞪着小姐手心的核桃肉,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咬住核桃肉。
诸葛若愚笑眯眯地咬着温情剥好的核桃仁,时不时给温情递上一颗。
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看得萧沅眼热,他不自觉地坐在了娘子身边,张开了口。
诸葛若愚和温情莫名其妙地盯着他,萧沅耳朵一热,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他懊恼地闭上嘴,诸葛若愚递了个核桃仁过来。
“相公想吃核桃了。”诸葛若愚抬头跟温情解释,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核桃仁对相公说:“给,还有呢。”
萧沅表情比温情好不了多少,咬着核桃仁的时候更觉羞耻,他掩饰地拿过温情手底的盘子,自发帮着娘子剥肉。
早餐摆好,时间临近晌午,诸葛若愚愁容不展地盯着眼前的吃食,戳着米饭说道:“午餐是不是没了?”
“小姐吃得就是午餐。”
“我不听,我不听,我怎么可能错过了早餐。”
无忧伸着着指头跟小姐掰扯:“您今早起得就晚,茶话会时间又不短,厨房早收拾完了。厨娘说了,因为小姐没吃早餐,他们一厨房的人都吃撑了。”
诸葛若愚想吃人的心都有了,怏怏地拿着筷子。
萧沅近日养了个了不得的习惯,见不得娘子不高兴的模样,她一旦表现出失落的模样,萧沅就喜欢凑过去给她顺顺毛,故而他咳了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诸葛若愚的眼睛由暗转亮,撒娇地噘着嘴:“你答应的,可不许耍赖。”
萧沅自然地递给她一个肯定地眼神,诸葛若愚捂着砰砰砰跳的胸口,喜笑颜开地开始吃饭。
吃完饭,萧沅和诸葛若愚躲在房里休息。
萧沅懒洋洋地想,安逸的环境,容易消磨一个人的斗志,老婆孩子热炕头,诺,还差个孩子。他悄悄朝着娘子的方向挪了挪,肩膀抵着她的肩膀,惬意地闭着眼。
睡完午觉,萧沅孤身领着诸葛若愚重回当年他偷跑的地方。厨房的矮墙已经加高,不过仍然拦不住萧沅,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飞身上墙,朝着自己的娘子伸出手。
两人轻松出了萧府,萧沅领着诸葛若愚去了苏州最大的酒楼——吉祥楼。
大堂伙计多,眼疾手快,话少却不失礼貌地将人引上楼上雅座。萧沅在诸葛若愚耳边说道:“当年我就是在这家酒楼践行。”
诸葛若愚深以为然,好奇地东张西望。萧沅尤其喜欢看着娘子在意自己的模样,在一旁笑得如沐春风。
雅间有人,一名温文尔雅男子正在品茗,另一名男子大喇喇地瘫坐在椅子上,抖着二郎腿唱着小曲,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目不斜视地说:“老二,你终于来了。”
萧沅向诸葛若愚介绍自己两个死党:“大哥周盛,三弟杨夏。”
“弟妹,久仰大名。”周盛朝着诸葛若愚抱拳,诸葛若愚欠身还礼。
杨夏大吃一惊,没想到雅间里来了名贵客,急忙收了腿,狼狈地站起身施礼,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嫂。”
诸葛若愚摇摇头:“你不是该叫我老二媳妇吗?”
杨夏脸上一红,连忙拱手求饶:“不敢不敢,我对二哥失礼了,二嫂告罪,二嫂告罪。”
“该。”萧沅哈哈大笑,在诸葛若愚耳边说道:“他向来没大没小,你正好帮我整治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