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至少还活着，甚至活得还挺好？

明白筠心中暗暗唾弃与羽容做了些见不得人交易的小狐狸，又觉得自己把小狐狸教得好，否则怎能好好活着那么久？她看起来似乎是忌惮这屋主人的身份，果然只是进来坐下，眼睛也没有乱瞟，羽容端过来的茶也规规矩矩地喝，没有出言讽刺。

过了一会儿，明白筠起身：“今日多谢姐姐招待，又送了我万青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吧，我送姐姐一颗丹药，据说是驯兽用的，只是我拿着没什么用，倒是无名门人才济济，姐姐若是用不着，也能送出去结个良缘。”

说罢，她把灵气偷偷注入一颗小狐狸常吃的甜甜的丹药里，交给羽容。羽容正求之不得，却也作出姿态推举一番，见明白筠想要改送其他的，才忙接下：“仙子既然执意如此，我也只能收下这丹药，别的贵重物品我可不要。”

明白筠的鬼话张口就来，更甚于当初羽容的套近乎：“既然姐姐这样说了，那小妹再送些什么便显得生分，万青树我拿走了，姐姐日后可要为我向你家小姐引荐。”

半晌后，明白筠才来到约好的地方，而阮容早已等着了。

“怎么样？”阮容迫不及待问道。

“那羽容神神秘秘的，不过，比我预想得好。”明白筠眨眨眼，“她装作是自己的丫鬟，不想引起旁人注意，我猜想她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不过这样也好，我登堂入室，还与那乐不思蜀的小狐狸取得联系，只待她给小狐狸喂下我的丹药，明日必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那成周……”

“成周师兄应当确实死于她手。”明白筠低吟，“只是不知她为何动手？”

阮容焦虑的是另一事：“你……你就不担心她杀人后，还是这副样子，使人……”

“既然已经如此，掩饰又有什么用呢？况且羽容没有半点发现真相的样子，也许她与成周师兄只见还有别的瓜葛？”明白筠也有些不确定起来，“阮容姐，你说我明日就将此事捅出来是好是坏？或者先找到羽容她杀人原因再决定如何暴露她？”

“我……”阮容卡了一下，她哪里想过那么多事，在这种大事上做决定？左思右想也只能道，“你可有问过家中长辈？”

明白筠苦笑：“你可能领悟顺其自然这个回答？”顺其自然本就多解，做与不做都是顺其自然，又都有人的参与。

“呃……要不问一下……”阮容本来想说师父，但又忧心如何告知明白筠身份，师父又会如何对待明家人？她所认识的长辈也就那么几个，现在一想，竟没有一个能替她们做出决定。

明白筠倒没想这么多。若是往日，她说不定听一下连煦的意见，但……算了算了，天要塌，以她一人之力难道拦得住？此事一出也好，免得大家遮遮掩掩，把腌臜事都藏得严严实实。最好那日能进一步搅浑水……

阮容院子里的无常瞅了瞅天色，又看看门口，然后抱着衣服端端正正坐着吐纳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