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死者毒留经脉,躁狂异常!”梼杌续禀。
“尊主、门主!蛊雕带到!”饕餮一甩手,吕蒙便扑通一声跪倒在祁鄢跟前。
朱厌取一带血赤羽箭,质问之,“此毒,可是你配的?”
蛊雕浑浑噩噩,低头不语,静候发落。
祁鄢起身,行至蛊雕身旁,探问,“顾江,可是你杀的?……”见蛊雕依旧默不作声,祁鄢恼怒,一把抓住他的喉咙,直逼得他呼吸不得,眼泛红丝,续,“本座再问你一次,若你说出你的幕后之人,本座可以饶你不死!否则……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刹那窒息感让蛊雕求生欲萌发,见他咿咿呀呀欲要开口,祁鄢这才松了手。蛊雕猛地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祁鄢细察之,此人眸子迷离,恍恍惚惚,半分迷糊,却又半分清醒。
祁鄢转问饕餮,“他怎么变成这样?”
饕餮回曰:“回尊座,属下在刑部司外逮到他时,他已经是这样了。像是中了幻术,或者……迷药?”
祁鄢幡然醒悟,与众人语,“看来,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我们中间。没想到,竟还能操控人偶?哼!有两下子!众人听令!”
门徒齐齐下跪候旨。
“查出幕后者,本座重重有赏!”众人齐声叩拜领旨。
朱厌在上,看着尊主之严威,心生嫉妒。手中的绢宫扇,比不上这一护百应的簇拥。尊主之位,许是任何门主都无法撼动的。既然如此,祁鄢为何还要年纪轻轻的他来接手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谍网组织?更何况,还有梼杌、饕餮等人,为之所用。想到这,朱厌更是疑惑不解。
祁鄢吩咐饕餮,对曰:“带他去水牢清醒清醒!”
饕餮领旨,迷糊之人三两下便被拖出暗阁之外,至于他发生了什么,大概无人关心。
司会门外驻着一乘马车,婤裘安静静地候着两位大人出驾。其思和明岳并肩而出,婤裘安见之,疾步朝前,恭敬喜相迎,“婤裘安见过关大人、尉大人!”
两人讶异,复又纷纷作揖回敬,其思对曰:“劳驾知府大人了!”
“诶?何来的劳驾之说?两位大人,请!”半个时辰,马车踏踏回到知府。
继刑部司之乱后,祁鄢提议今日巳时二刻于知府一聚,共同商议回京之事。其思、明岳徐徐而入,见祁鄢细细品茶,二人作揖问安,“祁大人!”
祁鄢回敬,“关大人!尉大人!请坐!”两人分别入而右坐。少顷,捕快衙荀臻,还有司会司簿几人纷纷步内,智父亦在其中。
其思侧耳对问,“莫非他就是智父?”
话落,智父便急匆匆走向明岳,深深鞠躬致歉,“属下昨日只顾去整理账册却未能伴于大人身旁,让大人受惊,请大人降罪!”
明岳回曰,“无碍!”
婤裘安与众人语,“诸位大人,昨日刑部司之乱,现已平息。所有蒙脸人已被铁骑悉数剿灭。”
其思问:“可有留下几个活口?”
婤裘安续曰:“贼人阴险狡诈,还没等刑部司开口,便服毒自尽!”
祁鄢追问,“可知是何势力?”
婤裘安摇摇头,对曰:“尸首中并无发现任何线索。”
其思继而曰,“此事本官会奏明大王,至于账册一事,尉大人,你见如何?”
虽账册一事疑点重重,然国商宴在即,引商之事迫在眉睫,如若此时提出质疑,恐怕惹来群诛笔伐。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岳回曰:“既然真账册已悉数追回,涉案之人已认罪伏法,本官以为,此案可就此了结。”
祁鄢附议,“尉大人所言甚是!前日,本官得一大王密笺,说引商之事不得耽搁。婤大人,本官以为,单靠铁骑护之,不够。”祁鄢徐徐把目光转向荀臻,续曰,“如若能得到捕快衙的护卫,本官自然更为心安!”
婤裘安识相,转头问:“荀班头!不知捕快衙可否……”
纵使千般不愿,荀臻还是咬咬牙,问:“护佑百姓,捕快衙义不容辞!”
祁鄢报案叫好,“好!哈哈!”
事不宜迟,未时三刻,众商队已集结成伍,由铁骑在前,捕快衙为后,声势浩大地离开郐邑城。百姓纷纷避让,窃窃私语。
申时的郑国都邑城门外,一众商队浩浩荡荡徐徐而出,惹来百姓簇拥街头,热烈欢呼。霎时间,都邑城内热闹不已。
“听说都是郐邑行商!”
“那国商宴,必定彩头不断!”
“维水泱泱乎扬国威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