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四人眼前的是琳琅满目的兵器陈列:有成色纯正的青铜铸剑,看似沉重,握在武人手中却像轻剑一般;还有黑珍珠一般的虎魂尖枪、铜銊、钢戟、鞭锏、匕首、短刀、薄剑云云。铁甲库还有令人着迷之物,乃各类兵器的制图集册。而这些制图集册,正是拓跋雠觊觎之物。梼杌不应,曰:“拓跋将军胃口真大!”两人又开始为争夺制图切磋扭打起来,最终仍不分胜负。拓跋雠提议,“不如用锦帛塌下制图?于我们两国而言,都有好处!”
辰时五刻,叔段、子懿、凌月借慕容府通商之便乘渡伐达新密之滨。一路上人烟稀少,山野灌木众多,偶尔有工匠伐木取材。三人问话其中一工匠后,便顺着工匠所指方向前进。穿过几片竹林,有一码头。让人诧异的是,这个码头不似古城角寨码头和双洎河子码头一般人来人往,热闹喧嚣。放眼望去,岸边只有零星几个船柱,一里地外扎着草棚,亦不见人影。子懿疑狐,觉着事有蹊跷,曰:“王爷,凌月,这里是个幌子!真正的码头,应该另在他处。刚刚那个伐木人骗了我们!”
凌月点头,顿生一计,“我有办法!”少顷,三人乔装易容成虢国商贾,往回走。见到又一伐木工匠,子懿主动请问,“这位大哥,我们是虢国商贾,来新密做点营生。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引见一下新密码头的掌柜?”伐木工上下打量眼前三人,问:“你们做什么营生?”叔段低声对曰:“吾辈有虢国西陆边陲出土的青铜!”伐木工顿时眼神发亮,变得客气起来,“原是虢国商,失敬失敬!来来来,这边请!”
真正的新密码头原是这般破败不堪,石滩原野,停靠着一艘巨大的硬木船。一箱箱沉重的木柜由斜梯滚轴牵引而下,再由四个壮汉协力搬上马车。三只大马儿呼呼喘气,被车夫鞭挞后背,于是乎抬起沉重的马蹄踏步前奔,地上留有深深的马蹄印。
“爷,船是西虢船无疑。箱子里头装的准是青铜没错!”子懿低语。
“两位爷,这就是我们新密码头的掌柜大人乔笙!”伐木人向在码头草棚里慢慢酌酒扇风的掌柜引见三人。乔笙一边摸着须胡,一边睥睨眼前三人,问:“你们是虢商?为何本官觉着你们生面?”
子懿恭谦地笑道:“我们乃虢国西陆边陲的商贩,祖辈遗留些宝地,被我们挖来献给贵国,换点盘缠银两!”乔笙再问:“哦?既然是宝地,为何不留着自己用?”叔段对曰:“我们且不会冶炼,留着也没用!还不如留有有需要之人!”乔笙点点头,算你们识相!
正值几人问话期间,硬木船传来骚动,原是一帮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蜂拥而至,码头顷刻间掀起血雨腥风。一重伤纤夫匆匆跑来禀告:“大人!是……是晋国人……大人快走!”话落血吐而亡。岸边的但夫纷纷逃窜,乔笙在随从的掩护下亦潜逃无终。叔段三人码头寡不敌众,见状不妙,亦驾马离开。没想到半路来个程咬金!
只一天,朝野上下轰动,文武百官皆知新密码头发生惨案,西虢运来的青铜亦悉数全无,新密码头成了真正的荒野。郐国公妘求言震怒,连连呵斥,“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是何人所为!胆敢在本王头上撒野?”
缪冕对曰:“回禀大王,新密码头掌柜乔笙回报,说是晋国人所为!”
郐国公咬牙切齿,“没想到这晋文侯也想打本王的主意!众卿家有何良策?”
酹泽主动谏言,“大王,臣下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郐国公两眼发光,问:“大祭司有何良计?”酹泽对曰:“何不合邻伐晋?”郐国公皱眉,“卿家之意,是要与郑联手?”酹泽点头对曰:“大王英明!”郐国公点头示意,“就依大祭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