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道:“此番闹剧,就此作罢,都去忙吧。”
说着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诺。”众人纷纷向汉武帝躬身行礼离开此地。
出了殿门,龚遂低头看了一眼仍如儿童的许延寿,脸上满是笑意道:“许郎中,各为其主,莫要生气。”
许延寿则面无表情瞥了龚遂一眼道:“龚郎中颇有贤名,若六皇子登位,定会效仿鲍叔牙!”
龚遂笑吟吟道:“谁为鲍叔牙,恐未可知。”
说着优哉游哉离开了。
看着龚遂离开,许延寿却没有理会,而是赶紧追上已经走远的廷尉丙吉。
“丙廷尉,请留步!”许延寿的小短腿扑腾扑腾的向着丙吉追了过去。
丙吉听此,回头疑惑的看向许延寿。
他并没有因为丙吉年纪小就对许延寿有所轻视,而是和对待成年人似的,拱手行礼道:“不知许郎中叫住丙某所为何事?”
此时丙吉一脸警惕。
作为刘弗陵的郎中,谁人不知道他是汉武帝钦定的铁杆的刘弗陵的人?
自卫太子自杀去世,太子之位空悬,有资格争夺太子之位的其中就有这个刘弗陵。
丙吉廷尉当的好好的,可是不愿卷入这拿着生命做赌注,赢了收获巨大,输了也损失巨大的赌局当中。
许延寿怎么可能不知道丙吉为何如此警惕,但都是聪明人,也不用过多解释,便直接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丙廷尉,此番曾与曾皇孙刘病已同在狱中,近日未听闻曾皇孙情况,颇为牵挂,不知丙廷尉可否告知小子情况?”
丙廷尉一听,神情放松了许多道:“曾皇孙身体康健,有劳许郎中牵挂了。”
许延寿听此,点点头道:“身体康健就好,多谢丙廷尉的照料了。”
丙吉微微点头,心中倒是对许延寿的好感增加了几分,按理说,汉武帝虽然已经为卫太子平反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恢复刘病已的宗室身份,并且许延寿现在乃是刘弗陵的郎中,完全没必要再关注刘病已的情况。
但是现在许延寿非但没有避嫌的意思,而且还主动关系刘病已情况,显然在丙吉看来,已经是重情重义之人了。
毕竟刘病已和许延寿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多谢丙廷尉告知,多有叨扰,请丙廷尉见谅。”许延寿俯身拜道。
丙吉赶紧说道:“许郎中不必如此,此乃丙某应当做的。对了,曾皇孙已经一岁有余,已经到了断奶的年纪,郎中家曾侍奉曾皇孙的乳娘稍后便可放归。”
许延寿则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用生不如用熟。曾皇孙年纪尚幼,仍需人照看。我看倒不如让她继续照看曾皇孙吧。”
丙吉一听,知道许延寿乃是好意,若是以前,两个人没见面,没交谈就算了。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丙吉和许延寿交谈了这么久,怎么能不让然多想?
这等给外界切断和许延寿联系,释放信号的行为丙吉怎么能放过?
当即丙吉表示:“丙某已找好人手,不劳许郎中费心了。稍后许郎中家中女仆我便放归许家。告辞!”
“告辞。”
两人拜别,许延寿叹息看了一眼丙吉,心中想着:“丙廷尉为卫太子血脉,不惧死亡,却不愿参与卫太子死后争龙之事,恐怕有内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