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也解决完了最后一个刺客,似乎有些嫌弃地扔掉那把已经血红的刀,擦擦手朝君郦雪走来。
君郦雪像模像样地一拱手,“多谢恩人出手相救,不知恩人是何来历?”
来人顿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片刻,好半天才开口:“在下前来传达大人的意思,无名之辈。”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单手递过来。
君郦雪接过,渍渍渍,这桀骜的样子,可不像什么奴仆。
喧哗声四起,看来是金墉城中的人惊动了,凌峰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君郦雪的袖子,她本是质子,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还是少惹事为好。
君郦雪会意,转头又向这位银面侠士抱拳一礼,“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后会有期。”说罢一行人没入黑暗之中。
看着那抹雪白消失在街角,银面人才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好半天才忍不住伸手轻抚额角一处不显眼的疤痕。
“君郦雪,你连我都忘了。”
他喃喃的声音空洞而悠远,瞬间消散在风中。
直到巷口传来惊呼声,才扣下面具,几下借力越上屋顶,消失在如水的夜色中。
此刻已经回到院中的君郦雪摩挲着手中的信,几行蝇头小字在摇曳的烛火下明明暗暗,却勾得她眼底神色不明。
“殿下?”
凌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他已经低声叫了君郦雪好几声,只是她好像还在出神。
“嗯,怎么了?”君郦雪收起思绪,抬起头来。
“我是说刚刚那些刺客武功高强,不像什么乌合之众,依殿下之见这次又是何人所为?”
君郦雪捏捏生疼眉头,没办法,人怕出名猪怕壮,虽然她已经好多年不惹事了,可不代表那些想杀她的人就忘了。
难道是那群老匹夫将她赶到梁国还不够,突然心血来潮来个斩草除根。
叹了口气,“如今正是长宁与梁国和谈的紧要时刻,我死了对梁国没有半分好处,那就是从长宁来的了,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刺杀……”
她摇摇头,但愿自己想多了,靠入椅背放松片刻,“罢了,最近就少出点门吧。”
凌峰点点头刚要退下去,复又想起刚刚那人,眼神瞟过案上那封信,好像从刚才开始,他家殿下就因为那信上的内容神思不属,试探着问:“殿下,方才那个人武功不俗,是什么来历啊?”
闻言君郦雪再睨了一眼那两行蝇头小字:武德三年,陛下曾与桓氏约定,桓家子弟择优者尚富阳公主,待公主双十年华完婚。
这分明是告诉她,她和桓家有一份婚约,双十年华,于她不过两月了,这份婚约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又是这个桓氏,在如今的长宁,除了权势滔天的皇叔,就剩几个手握兵权的贵族,能让皇帝将公主下嫁的,除了把持大将军之位,掌控整个长宁半壁军力的那个桓氏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