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借着月光,看到后院里唯一一处开着窗户的卧房,那里,也正是父亲的卧房。
父亲竟然让这个女人住在他自己的卧房里!
这意味着什么?
父亲现在去美国了,难道,父亲回来后,就要和这个女人住在一个房间里吗?
季远心痛得不能呼吸了。
有热血在他的身体里叫嚣,奔腾,他一定要把这个夺走母亲位置的女人从季家赶走!
叭嗒。
这一声不大,杜诺莫名地惊醒了。
以前在孤儿院,经常半夜有孩子出事。她常会在睡梦中被惊醒。多年来,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就比如现在,她本来正睡得香,听到一点儿动静,还是醒了。
她翻转身,远远地,看到窗户低下站着一个人。
是,就是一个人!
杜诺受了惊,心突突地跳起来。她现在是哑巴,声带不受大脑控制,根本发不出声来。可是,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手指抓紧了薄被,绷紧了身体,不动。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怎么会半夜从窗户里跳进来……难道,是对她意图不轨?她今天刚来名士居,没有几个人知道,难道是季家的人?
季家的人……季家的佣人们?还是……难道他是……季远!
杜诺凝神,仔细辨认来人的特征,月色很好,加上她对季远很熟悉,很快就断定了,这人就是季远。
知道来人是季远,杜诺紧抓着薄被的手,松开了。
啪!
大灯在这个时候突然亮了。
强光打来,杜诺眯起眼睛,像是惺忪地刚睁开眼睛。
季远想,这个女人果然是有心机的。若是其它年轻的女孩子,半夜有人闯进卧室里,还不早就吓得的缩成一团?可是看她淡定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有经历有故事的女人!
这个女人先是血淋淋地出现在他的订婚宴上,现在又安然地躺在他父亲的床.上,简直无耻至极……
“该死!”
季远低吼一声,径直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抵到了杜诺脸上。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肌肤,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有血珠渗出来。
杜诺忽然就想到自己被毁容的那一夜,那两个恶人,就是一刀一刀地在她脸上划着血口子……疼,而且痛,她几次昏厥过去,又被折磨地清醒。
现在,季远也要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