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程金看了下,这段语音是三十九分钟之前发过来的,也就是说,到现在已经超过九分钟了。
李小白说:“让你开游戏模式!误事了吧!还不快打过去,尘哥还此刻怕是已经被羞辱的面目全非了。”
程金刚准备拨号,又突然犯难了:“急事?他能有什么急事?一根老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小白:“他现在就很急了……”
习尘此刻果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饭局已经接近尾声,桌上的空酒瓶,饮料瓶和龙虾壳早已堆积如山,人人酒足饭饱,而那个等待已久的电话迟迟不来。
习尘一边频频劝酒一边不停的擦汗,还时不时的去瞅摆放在桌上的手机。
熟悉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来了,习尘一把抓在手里,同时按下免提:
“喂!”
电话里并没有声音。
“喂!”
又重复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曾忠不慌不忙的拿起电话:“喂,老婆!在干嘛啊?有没有想我…”
习尘一脸尴尬的放下手机,世事就是这么无厘头,三千六百多天未曾联系过的人居然和自已用同一首音乐当来电铃声。
过了一会,习尘的电话终于响了。
习尘已经急不可耐:“喂!”
“先生您好,恭喜您获得了幸运九加一一等奖,奖品是宝马汽车一部……”
“中你妹!”
习尘气呼呼的挂断电话。
刘日伟已经喝高了,说话舌头打着卷:“宝马汽、汽车?习尘,你,你中什么奖了?”
“中个毛!”
“中个毛、毛也不错啊!什、什么毛…”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
“老板您好,非常高兴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您!我是财富信贷小花花,请问您最近缺钱花吗?我们可以做到同行业独一无二零息贷款,方便给您介绍下吗?”
“不用了,哥啥都缺,就是不缺钱!再你妈地见!”
习尘狠狠地按了挂断。
王艳怔怔地望着习尘,她滴酒未沾,眼神明朗清澈,一如十年前:“尘哥,你怎么了?”
习尘跟王艳一对视,胸膛里有什么东西不安份的跳动了一下。
曾几何时,习尘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安份守已的心早已凉透了,不会再起任何波澜,心想随便找个女的,结合在一起,然后传宗接代。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完成一个开枝散叶的使命便再无遗憾了。
王艳比习尘小一岁,也已经是奔三的人了,可是相比起来,习尘要衰老许多,可能是单身的这些年来,天天愁娶媳妇愁的吧!
习尘难过的垂下眼,视线无意中掠过王艳微微隆起的肚皮,心便疼了起来。
“没事,大概是喝得有点多了吧!”
“少喝点,酒多伤身,一个人出门在外的,要注意身体!”
习尘吸了下鼻子,苦笑了下,正当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