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也能理解,秦诺的性格不算莽,也不算多偏执,他的想法只是保家卫国。
自己的国人在自己眼下被杀,如果没替他们报仇,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凌迟痛心,他才会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这种将自己全部投入国,没有丝毫私心的人罕见,望月国可能就他一个。
至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全心全意为国为民的。
眼下所有人又安静了下来,皇上的手还在有节奏地敲着。
月隐虽然没怎么做过危害皇室的事,但确实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潜在威胁太大了。
“你有何事禀告?”皇上将目光看向了摇姐。
半晌,摇姐才知道问的是她,出列做了个揖垂头道:“臣女是万花楼管事的,事发时臣女在现场,万花楼毁坏得严重,可臣女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既然这样,你先退下,付公公,拨些银两给这位管事的,”毕竟其毁坏秦诺也出了手,也在皇都眼皮子底下出现了狂魔人这种事,“你先退下吧。”
“是。”摇姐行礼答到,语气中透着不加掩饰的高兴,她之前还在想万花楼修缮又要花多少银子,头疼得紧。
她抬头微瞟了李灏一眼,之前在万花楼他咄咄逼人,以为面圣的时候也有一场言论之仗要打,不曾想他就那样垂眸什么话也不说,好像有心事。
但熟悉他的人就会觉得他很正常。李灏之所以没有说话,第一是本性使然,第二就是,现在没必要和万花楼过多纠缠,他现在首要解决的就是月隐的事,抵挡皇上的调查,这一层面上,万花楼所属势力可能和他是站在同一阵营的,其次,万花楼的势力还没完全摸清楚,先把它拱出去,难免会打草惊蛇,会更难查其势力或者其会反扑,那时可能也会危害他自己的势力。
皇上这么早叫摇姐离开,接下来肯定有更机密的事要谈,她虽然也想听,不过,先离开不一定是不好,至少先脱身,不用搅这趟浑水。
摇姐和着付公公一同退了下去,皇上把深沉的目光定在顾新怿上,“此事彻查,血莲的事,还有月隐的事。”
皇上眼里透了些狠意,“查到月隐的人,先捉拿拷问,捉拿不得,杀。”
“是。”对于这个命令,还是在顾新怿意料之中的,他回得快而坚定。
“皇上,臣也想参与这件事。”秦诺还没缓过来,脸颊和脸透着红,忿忿然。
“大将军,你伤得那样重,不便吧。而且边河的东漠驻兵也需要有将领带领。”皇上带着关切的语气,没有立即否定。
“无碍,皇上,这伤养两天就能走动。”秦诺语气中很是坚决,“至于边河的军事,副将张承恩有能力暂代。”
“好,”皇上笑了笑,“今日孤就传信张副将掌权东漠驻兵,直到大将军体伤痊愈,重回边河。大将军身残志坚,一心为国为民,还是望月国的龙虎之将。”
“谢皇上。”秦诺躺在软榻上,只用手坐了个拱揖。
侧旁的李灏,眼神又暗了几分。
“大将军传信说边河有军情要报,不知是何事能让大将军亲自回来一趟?”皇上问着,他也是今早才见到的秦诺,什么事也不了解。
“皇上,前几日,在边河之境,出现了几只暗鬼,虽然全部击杀了,但沙漠中时续时断涌现着噬魔虫,不太正常。”说这话时,秦诺皱着眉,没有之前的暴躁,很是严肃。
极东之处,不息流的尽头,谁也没去过,传说,那是地狱之所,孕育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邪恶,那里衍生出来的东西都是魔物。
暗鬼,据说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在他们的认知里,暗鬼是一种凶祟之物,是一种狂化了的魔物,它不像狂魔人,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转化的,是生来就是一种无意识只喜欢血腥的东西,全身黑色,而且身上全是粘稠液,看不清四肢五官,看起来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