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关于人类血型的判断上,对我们的研究工作很有启发作用。”法兰克道,“据此,我们已经对血武士进行抽血研究。况且”
法兰克停下了脚步:“你在战场上亲手砸运一个血武士,那可以归结于运气,但在剿灭本杰明唐匪帮中,你可是在一个嗜血者的刺杀下毫发无伤的。”
“这您也知道。”肖恩吃了一惊。
霍恩斯中校当然不会告密,只能是他的部下,人多嘴杂,难保有人因为眼红肖恩跟霍恩斯分得的巨额赃款而告密。
法兰克这样说,也是在隐晦地提醒肖恩,他要想找肖恩的把柄,可以找到很多。
法兰克领着肖恩往深处走去,在一个房间内,一个活着的血武士被几根粗大的铁链固定住,几个穿着白色罩衣的家伙用特制的抽血机正从那名血武士的身上粗暴的抽血。
“不用担心,他已经被麻醉了,至少要睡上一天才会醒。用的是氯仿,同样的剂量,正常人类会死亡,而他们不会。不是怕他疼痛,而是为了让他安静。”法兰克解释道,“这些家伙都有一副铁石心肠,根本没有屈服的可能。”
“这个血武士,是我在战场上敲晕的?”肖恩下意识地问。
“不是,你俘虏的那个已经被解剖了,就刚才你看到的那个。”法兰克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抽血之后做什么?”肖恩问。
“当然是输入普通人类的体内,死囚。”
肖恩决定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死了7个死囚,剩下3个还活着,但输血对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影响,没有因为输入血武士的血而变的强大起来。这似乎也能证明,你的论断是对的,人类血型不同,只有血型相同的人才可能相互间输血。
但问题是,这同样证明,血武士的血跟普通人类的血液没什么不同,因为有死囚活了下来。这就是我找你来这里的原因,你是不是能从中有什么发现?”法兰克问。
法兰克满怀期待,看来他也没有办法才找上自己。
“我想这恐怕就只是种族的差别了。”肖恩努力地斟酌着措辞,“比如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你不可能种豆得瓜吧?”
“当然不能。”法兰克点点头,迟疑地问道,“哦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的前辈曾让血武士与普通人类女性发生关系,你懂的?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说的,跟我要讲的,同又不同。”肖恩道,“你见过长颈鹿吗?”
“当然见过。”法兰克道。
“这就涉及到物种的起源,阁下,你有宗教信仰吗?”肖恩又问。
“扯他马的什么信仰!哦,见鬼。”见肖恩东扯西扯,一向以温文尔雅示人的法兰克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我就放心了。教义上说上帝创造万物,这当然不对。但质疑者解释不清物种的起源。你看长颈鹿,跟低头吃草的小鹿是不是很像?如果天气干旱,地上的草都死了,那么鹿只能吃小杂树的树叶充饥,如果连低矮小杂树都死了,那么它们只能抬头去吃更高乔木树叶。经过无数代的循环,那些只能低头吃草的鹿死了,只剩下那些拥有长颈的鹿活了下来,这是自然选择,物竞天择。”肖恩道,“这只是我的大胆猜测,离开这座监狱,我是不承认的,否则会有一帮人要吃了我。”
法兰克目瞪口呆,却又觉得很有道理。但法兰克仍然没有被肖恩的理论所遮蔽:
“血武士远比正常人类强大,他们的智商又很正常,按照你的理论,在人类诞生之初,他们就应该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种,至少也是族群最大的一种。”
“阁下,您真不像一位中校,而是一位探究真相的学者,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猜想所存在的漏洞。”肖恩道。
“你怎么解释我的疑问。”法兰克对肖恩的恭维毫无所动。
“第一只长颈鹿与普通鹿的区别,我称之为变异,但这种变异传给后代,长颈成为一种稳定的状态,我称之为遗传。”
“我对遗传特别感兴趣。”法兰克眼前一亮。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正常人类的状态为显性性状,血武士所表现出来的是隐性性状,内部通婚都生出各自正常的一代。两种不同的人类发生婚配,生出来可能都是正常人类,但这些下一代正常人类长大之后,他们之间再发生婚配呢?”
“啊,似乎很有道理啊。”
法兰克成功地被肖恩忽悠了,如果真如肖恩那样的实验,恐怕还得十多年之后才能知道结果,而且需要足够的样本,这就难办了。
至于这其中的伦理,无论是肖恩还是法兰克都刻意忽略了。肖恩是为了脱身,法兰克是真的无所谓,在肖恩的眼里,法兰克可比血武士或者嗜血者可怕多了。
即便法兰克得到想要的结果又如何,血武士寿命短暂,脾气狂躁容易反噬,这就是北方蛮族帝国八百年来无法击败南方文明世界的原因之一。没有多少正常人类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况且,如果枪械发展到足够强大,一支步枪也能让血武士饮恨沙场。
其实,结合这个世界的古老传说,以及大夏国等等线索,肖恩对这个世界有个大胆的猜想,包括血武士和嗜血者的存在。
但这个猜想可能在肖恩有生之年都无法被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