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被老古董随手抓过，拘在原地，他和老古董在识海内一处打坐，一如外界盘腿而作的二人。

“仙的意义，在每个时代都不一样。”

孔宣可不认为这么大的架势，还会是照本宣科读讲义，就算是也赚了。

感受到孔宣情绪的老古董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讲下去。

“仙古时代，天道残缺，运转步骤，仙的意义是维护天地运作，秉持天地秩序…”

二人身边景色一变再变，老古董仿佛逆转时空，带着孔宣在时空长河回溯。

孔宣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哪怕号称天地第二的玉京山上的灵气浓度也不如这片苍穹之下的十分之一，这种灵气下哪怕是无法修行的凡人经过日夜熏陶，也能蜕凡成仙。

“这个时代，天地规则不完善，天道无法统筹一切。仙人与天同寿，负责教化万物，匡扶天地，仙人就是规则的一部分，仙的意义，是守序。”

老古董和孔宣雄踞在苍穹上空，有强者的念头感受到窥探，神识飞向虚空，被老古董屏蔽。

“这个时代仙未必多大战力，搬山移海之类的道法都没有，无争无为……”

老古董信手一挥，世界何处的景象出现在孔宣眼前，孔宣若有所思。

大地上没有仙犯之分。只有人类需要帮助，法则出现漏洞不协调之处，才会有仙出现。

孔宣看到从深渊打捞沉入幽冥的落日归来仙人和渔夫喝酒烂醉如泥，拍着桌子称兄道弟，看到和樵夫比赛劈柴后去修补暴动灵脉的仙人魂归九天……

守序吗？那何又为序？

老古董抬头扫了一眼，看着陷入沉思的孔宣，轻喝一声，“醒来。”

现在就思考某一东西为时尚早，他的目的不过是在孔宣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而已，至于种子最后长成什么样，能否参天他不关心，但是种子不能死。

试图去把一个时代的意义揣摩清楚不是他现在该干的。

孔宣眼神逐渐清明，躬身施礼道谢一声，老古董没有回应，他也不在意。

老古董大手一挥，孔宣和他身边方寸大的地方被光芒笼罩，光罩之外的景象继续改变。

就连他都很少见到乱古，这次是？

“仙古之后有乱古，仙人与天同寿，天地灵气越来越匮乏，这片天地无法承载那么多的仙人，史无前例的黑暗大动乱时代降临了。乱古时代，仙的意义是斗争和生存。活下去的，才是仙。”

老古董满不在乎，他无惧一切，反常又如何。

孔宣目所能及的大地，满目疮痍，流传下来的破坏力惊人的仙法道术多半产生自这个时代，踏碎星辰的体修搬山倒海，焚天煮海，水漫金山的五行道术……

老古董和孔宣一起注视着战火纷飞的大地，这是这片大地是最后一次被称作洪荒。

奇怪，被埋葬在历史长河的乱古竟然显现了。

有人狙击历史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