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能是托关系、走的后门吧,我在学校招生办待过,学生变更为少数民族要加分的。我们在意西、三水招生也不少,有的也是少数民族,都享受加分政策的。”
“那我就不瞒你了。是找熟人开的后门,你晓不晓得,我到处还是有点关系的哟。”蓝玛瓶嘴上这样吹嘘着,但是她脸却红了,她和温副局长在宾馆滚床单的情景顿时浮现在了眼前。
“你一个三江县、驴叫镇的女娃二,你哪有那么多的关系?”龙极菲有点不相信。
“老师,难怪你有点不喜欢我,原来是在看我关系多不多呀!你还是人民教师,好势利。你完全是势利眼。我告诉你,我是雾昌地区专员的干女,你信不信。”蓝玛瓶微笑着说道。
“雾昌的专员啦,我想下——,我在地委呆过,里面的主要人物我也认识不少。我印象中没有哪一个是三水人,你是三水的,怎么又成了雾昌专员的干女呢?”现在好多女人,都喜欢傍干爹、傍大款,好多都成了干爹和大款的姘头,难不成蓝同学也是这样认识干爹?
“那你有所不知了。我父亲当年桃园三结义,跟意西的米大伯拜了把子的。我老汉死得早,一时就跟米大伯断了联系。最近几年我到了雾昌,才在雾昌见到米大伯,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他当了那么大的官,都成专员啦。这样,我就是专员的干女儿了噻。”蓝玛瓶按照原来套路编。
“哦,你有专员干爹,你干爹很早也改成了少数民族,那你想改民族就应该不成问题。我是听说,好多想变民族的,都是花了大价钱才变更成功的。”龙极菲感到蓝玛瓶吹的有点悬乎,不太真实,按现在的说法,那她一定与那个专员老头有一腿。
那这个事情,我要注意了。嗯……不对呀?她有那有这么硬的关系,还找我这个退休老师干什么呢,就问道:“那你侄儿想上我们中专的事,就用不着找我了噻。”
“老师,你看你。我说这些,你还妒嫉了。上学这事上,你是我老师,你原来是学校招生办的,我不找你,我找谁呀,老师——”蓝玛瓶抱着龙极菲的手臂拉了两下,又接着说:“最硬的关系,关键时刻用才灵,动不动就用硬关系,到时可能就不灵验了。你看三国演义,哪有打仗,一叫阵就上元帅的。”
“好嘛,好嘛,还是找我。”
“雾昌好多当官的我都认识,你今后有什么难事,你跟我说,我去给你摆平。”蓝玛瓶微笑起来,不自觉地闭齿,张唇,很有专业范。
蓝玛瓶现在把怎么拉关系的套路基本都摸熟了。
一旦有事,打听或者翻看一下干哥哥给的那个机关工作人员联系电话号码本,找到相关人员电话,电话中利用女人的优势,张口就说某局长、某官员、某大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贵人多忘事,连我你都不记得了。
一般联系见面谈,美女谁也不好拒绝,然后吃饭、送礼、唱歌或者叫些女子来陪客。
当然,办事先叫事主多掏点钱,基本都能搞定,总体与那几个骗子的套路基本也差不多少。
“雾昌原来好多当官的我都认识,我当年在雾昌地区革/命/委员会工作过,不少还是我的管制对象,雾昌乱得很,当年的红/卫兵、跳汉的有的也混到台上去了,现在有的还在台上的,当年,那些当权的,那个时候被拉出来斗得都傻戳戳的,只不过现在腰杆硬了。人啦!三升三降活到老,看来不假。做人啦,还是应该低调些才好。
你干爹姓什么?米专员啦,这个我不太熟悉,应该是后来从外县调来了吧。”龙极菲对这些当官的知道得不少,但他对他们并不太有兴趣。
他看到过他们中有些是落难和官复原职、再落难,再回原位置,再升迁。他们什么水平,他也略知一二。
一个大官,在拆啦!要你下课你就下课,没有什么意思。正如那句,别看你今天闹得欢,谨防今后拉清单!
蓝玛瓶不懂这些道理,还给他吹他的干哥哥是干什么的,她又认识什么地委的、行署的、某县的、办事处、审批中心的某人某长等等,龙极菲没有言语,心想我一个退休老师,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人不求人一般大。
蓝玛瓶是敏感的,感觉到龙极菲又不说话了,就说道:“呃,老师,你看我是不是比原来漂亮了。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我漂亮了,你脸上也有光噻,我是你的学生哟。走嘛——,我们今天去吃夜宵,不叫其他人,就我们两个人,绝对不喝酒,好不?”
龙极菲身子一抖:“算了,你神出鬼没,一个劲地作,我这几天心都是抖的,我怕我这小心脏受不了,你是不是想让你老师早点死嘛。”
“老师,我错了,我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说老实话,平常我来舞厅并不多,前段时间跟李四美因为小事发生了些矛盾,一时没有消除,我实在是一天没有什么事了,才来舞厅。
大凡正经点的女人,基本都在家里相夫教子。好多来跳舞的女人,画得个花脸西王的,都是来勾引男人上床的。你没有事的时候,偶尔去下还行,老去就不好了,好几个跟你跳舞的老头我晓得那是骚喝喝的,色迷迷的。
今天我话也说得有点多了。我也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看到蓝玛瓶明显漂亮了,还一个劲地叫自己老师,他心里也高兴。
看到她一天都在舞厅被其他男人搂着跳舞,有时两人脸和胸膛都粘在一起了,学生轻佻,作为老师心里也不大舒服,所以说出了这段话。希望她不要一天都去跳舞。
"老师,你说起好严肃哟!我学生没当好,今后一定听话!少来这里。我想起一件事,学生还不知老师生日呢,你跟我说嘛,我记下。我要问嘛,我们师生一场,不知道你生日,那我这个学生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你出生的时辰?也跟我说嘛,我们老家记生日都这么记的,最亲的人庆生,到生辰时,还要上前再说声祝福,可能是表示亲切吧!"
"哦,那你们规矩还多也!我今天真有点乏了,我回去了。"
龙极菲今天是高兴,但有些担忧还是困扰着他,他精神头不太足。再说今天情况复杂,他还需要冷静一下,好好理下头绪。
“那我送你吧。”蓝玛瓶假意说,现在巴不得老师早走。
今天好高兴了,老师跟自己还聊了这半天,今天自己可能漂亮不少,找自己跳舞的男人好多了,还没有过足瘾呢。
“不啦,我自己回去了。你让我静一下吧。”
“那老师晚安,我一会也回去了。”
蓝玛瓶拿到龙极菲的生辰八字,目的是拿去找城墙边上的瞎子大师算下。看与自己的属相是相符还是相克。
如果相符就不动自己的生辰八字了。如果不和,那就叫瞎子算下哪个八字与龙极菲和,就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改一下。
听说龙极菲也有点迷信,万一他拿把自己的八字拿去婚配就不怕出问题了,谁知道他拿到哪里去算,是不是。
假设他看到八字与身份证号码不一致,就说当年办身份证的时候,妈搞错了就行了吧,这种情况周围多的是。
龙极菲走后,蓝玛瓶刚转身准备跑回舞厅,一个自己还看得上眼的老头,还等着我呢。她跑了两步,突然楞住了。
龙老头今天什么意思?
女的就该相夫教子。不能在舞厅混?
看来他有点自私,只允许你们男人一天在舞厅跟其他妇人鬼混,我们女的就来不得了?
对了,孙红美说他有点传统,那硬还是的。
也,龙极菲的心理有点复杂呢。
传统,难道和他恋爱、结婚,非要是良家女子?常到舞厅的女的都不正经?还要媒妁之言,非要介绍人?
思考再三,看来可能要这样才行。
找谁介绍呢?孙红美,不行。孙红美有点不靠谱,她就是到舞厅鬼混勾上现在老公的。龙老头肯定不愿意。
找谁呢?嗯,还是找些当官的,可能他能信得过。
那这种私事,只有找干哥哥帮忙了。
……
“龙帅哥,你过来。”龙极菲一看,看到自己老年大学同学栾卓梅。她小他几岁,也常一起唱歌、打麻将、跳舞、开玩笑。这人原来和蓝玛瓶干哥米点佑一家都比较熟。
“哟,好久不见了,美女妹子,你最近忙什么去了?”
“出国去开了趟洋荤,到泰国去逛了一圈,看人妖和机情表演了。这趟出去,好好耍哟。哎呀,你看,我一吹牛就忘正事了,龙帅哥,你来,我跟你说件正而八经的事。这里吵,我们出去说话。”
“什么正经事?你哪有什么正事!”
“你龟儿子乱出我言语哈!妹子我平时是疯疯癫癫的,现在可是严肃认真,团结活泼的。反正跟我走吧,对你这个要进棺材的老屁/眼虫来说,那绝对是好事、美事!”
两人在太极茶楼坐定。
栾卓梅正式把蓝玛瓶介绍给了龙极菲。
“我今天找你,是来牵红线的,你们俩是在舞场认识的,蓝玛瓶听你说那不是正经场所,认识的人有问题,今天我就给你来个传统的,来点媒妁之言。这下你满意吧。
蓝玛瓶,女,六十年代生人,比你小二十多岁,好像只比你女儿在一岁的样子,人家可是大学毕业,企业老板,前段时间因性格不合离了。她心情不好,到舞厅来散散心。这不,她被你这个老屁/眼虫迷住了,我听说你们两个都已经那个……你完全是老牛吃……好,这个我就不说了。你们两个我们看来还是合适,你们看来是缘份来了。
龙极菲,人家现在是看上你了,你就美去吧!人家干爸爸是老专员,有权有势吧。老专员的好多学生、下级现在都在位,好些还到了省里。蓝玛瓶是企业家,聪明吧。好有公司、别墅、轿车,不会像有些妇人那样只想来谋你的财产,巴不得你早死吧。她家有个女儿,她表态了,完全不用你养。
人家比你年轻、漂亮,你不会去找个蔫老太婆来服侍你吧。那些老来是个伴,找个老太婆过日子的说法完全是放屁,能找个嫩的来服侍自己吃喝拉撒,给你暖被窝,给你带来那下半身的□□,这种白富美女子,你是打起灯笼也找不到吧?
你过去也搞过企业管理,你们两个成婚了,相互帮助,相互促进,那我相信,你们的企业一定会锦上添花。
哦,你可能想她这么好,是怎么离婚的是不是?还不是你们这些骚男人害的,她成天忙生意,累了,加上毕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
他男人一天干农活,相当于在锻炼身体,其他不怎么样,可能把功能还提高了,晚上经常想啪啪,可能被拒绝了几次吧,那男的就膨胀了,就出去打野食了,跟附近一农村留守堂客勾搭连环了。
这可把蓝气得跺脚,想死的心都有了。一顿吵闹,感情破裂就离了,只可怜她那女儿哟。
男的理亏,只分到极少财产。她前段时间沉沦,要不是遇到你,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我估计她也被弄到精神病院去了,真是个可怜女人!你是她的再生菩萨,她怎么不对你巴心巴肠嘛,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龙极菲低头不言语,有的情况他了解,有的情况是第一次听到,由于信息量大,加上前面蓝玛瓶的表现,他感觉栾卓梅和蓝玛瓶两人话语中水分有点多。
一切都太理想了,太完美了。难道是自己前世积了什么德了?这么好的一块馅饼就砸到自己头上了?嫩、白、富、美,都占全了!我知道我自己有魅力,但我都快七十了,还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自己有把柄握在蓝玛瓶手里,看样子不答应还不行。是否答应,我都搞蒙了。暂时不答应,我还是用个缓兵之计。
“妹妹,婚姻之事,算是大事,我觉得还是跟两个娃二商量一下才行。”
“还商量什么呀!人家一不图你财,二比你年轻那么多,三是你自己看你多少岁了,千金难买黄昏恋,春宵一刻值千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简单点说,她就是真的爱上你了,给你添福来了。我听她讲,她把你们的生辰八字拿去合了下的,你们俩八字还非常和。你还犹豫个啥?”
蓝玛瓶在门外,听到龙极菲的话和犹豫不决。也急了,跟李四美吵架,说到房产证加名的事,两人为此产生矛盾,说明房子并没有过户到他子女名下,如果结婚之事去问她子女,万一子女提到房子,那里面听说还有一部分是她老婆的遗产,还要进行分割,自己的计策那不又泡汤了吗?还把自己的人也搭上了,赔了夫人还损兵,偷鸡不成还到蚀把米。
那不得行,蓝玛瓶一急,“轰”地一下,推门进到屋内。
他抱起龙极菲的手臂,做过双眼皮的双眼脉脉含情、秋水盈盈、一闪一闪、巴心巴肠地望着龙极菲:“老师,哦,老师。你不想要我吗?我可是对你真心实意的,你就答应跟我结婚吧!
我也打听过了,你的子女对他们母亲的死,一直对你都有意见。你跟他们讲再婚的事,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老年人,年轻时结婚,要父母作主。老了,还要子女作主,世界上哪有这本书卖?何况法律明文规定,子女不能干涉老人的婚姻,干涉就是违法。
老师呀,你快拿主意吧。我跟你说,我真的是看上你了,你我都是成年人,我都四十来岁了,所以我也不顾什么羞不羞的了,我也就主动了。
我们都已经上过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再有,有的人可能说老人相好的话,光耍朋友就行了,不结婚。
那我们成了什么了,那不成了非法同居吗?你一个人民教师,我一个企业家,你让别人怎么说我,是我勾引你,还是你勾引我。
我看上的人,就是打算跟他过好今后的日子,你一天到舞厅去逛,我还怕你哪天舞厅出来个狐狸精,把你的魂牵走了呢?我看你我都喜欢跳舞,不去舞厅不可能,你今后不放心,如果我们想跳舞,那就一块去,相互监督,这样不好吗?”
“嗯……”龙极菲欲言又止,他还是担心,自己奔七了,她小那么多,担心万一晚上的生活不协调,怕她万一出去找野食,给自己戴绿/帽子。她会不会是看到她前夫出去偷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看到龙极菲还在犹豫,那只得发扬亮剑精神了:
“老师,我的所有情况也摆那了,小你那么多的我的身体你也看过了,也体验过了,现在你还三心二意,还想找其他女人是不?
我看你和舞厅、老年大学的女同学里面的好几个堂客的关系都非常不正常,想把我抛弃,那你想就不要想,我只求早日跟你正规、合法地结婚,你还不领情,扫我的皮,既然你都这么不给脸,那我也只有拿起物证去警察局了。我跟你说,我不仅社会上的关系广,我在律师事务所、公安,检察院,法院里面还有人。你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老娘不把你这个人民教师弄得名誉扫地,老娘我不姓蓝。”
“呃,你等等……”龙极菲低头站了一会。他想到,儿女原来以为李四美是我在前妻未逝世前就找的相好,现在结婚的不是那一个,这样他们应该宽心了,与蓝同学结婚还有利于父子和好的。
弊端也明显,小得太多了,万一我晚间功能不行了,她有点厉害,极有可能出去乱整,给我戴绿/帽子,那好张班子。她有钱,我钱少,那她今后如果经常发脾气的话,那怎么受得了。
前妻已经够厉害了,但是钱不多。这个钱多,我看比前妻更厉害,万一发脾气,自己肯定受不了。
但是不同意的话,送我进鸡圈,估计她能做得出来。算了,管他什么绿帽、再离婚喽,两事相害取其轻嘛。只要我把我财产守住就行了。
万一她打野食,我不是也可以提出离婚吗,合算。老子把我的房子守住,留给儿孙就行了,我又没有失财,还啃了嫩草。
想到这,他突然抬起头,望了两人一眼,感觉好像下了天大的决心一样,说道:“好,我同意结婚!”
蓝玛瓶高兴的眼泪流了出来,冲上去抱着龙极菲狠狠的亲了一口:"乌拉,乌拉!我找大师算过的,明天,十天后,一个月后,都是黄道吉日,亲爱的,事不宜迟,那我们明天就去把婚结啦。"
作者有话要说:
拉爆:分开,离婚。花脸西王:形容女子浓妆艳抹。骚喝喝:色迷迷的。跳汉:在社会上混的二流子。闸皮:坏人,坏孩子。打野食:已婚男女在外面与其他异性鬼混。偷人:跟其他异性发生关系。扫皮:羞辱,揭人短处。鸡圈: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