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点失落,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见不到心上人这样的情绪再所难免,这不就是爱么?
“嗯,等我。”我说。
挂了电话,我抬头望月,只见圆满明亮。
“小伙子。”初木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
“哎,伯父!你怎么出来了,晚上怪凉的。怎么不多穿点。”他披着一件单衣站在我身边,听我这么说,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我还没那么老,你抽烟么?”他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来,分了一支给我,我没拒绝。
“伯父,抽烟不好。”我们俩点着了烟,我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说。
“呵,食五谷杂粮,经历生老病死,这不就是人么?”他豁达一说,我无处反驳。
“嗯。”
“你给我说说他的病吧。”伯父抖落烟灰,眯着眼睛看月亮。
我沉默了一下,权衡着是不是该告诉他,毕竟吃饭的时候,初木就避过了这一段。
“孩子,我们爷俩都是命苦的人,小时候家里穷。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吃了太多苦了。可是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沟什么坎都该一起迈过去不是么?”年纪大了的人,多少都有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和豁达,他们眼睛是浑浊的,心底却明亮的很。
“嗯,是叫骨肉瘤的病,做了手术,可以说是剥骨抽筋,还得放化疗。”
“那他现在是好了?”
“嗯,手术后头,昏迷了一年,怕您二老担心,一直都瞒着您们,医生都说这辈子恐怕是个植物人了。他早就猜到这样,甚至更糟,所以和所有的朋友都说自己已经去世了,就这样没有人打扰他,他和白露在ls的一湖畔养了近一年,还好白露一直照顾他。”
伯父长叹一气,背着手离去:“早点睡吧。”
我上了楼,回到房间里,初木睡得死死的,我望着天花板,找寻记忆里的家,如果家破了,还是家么?
第二天早上,白露把我们喊醒,我们吃的是傣族的传统早点,因为糯米饭不好消化,伯母给他弄了一碗卷粉。
伯父就说:“你也去看看光和香吧,这段日子他们没少来看我们。”
一听这话,我抬头看向初木,初木表情自然,他拿了张纸擦擦了嘴说:“爸妈,我等会就去。还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啊?你才回来多养两天,什么事情都往后拖一拖。”伯母给初木加了个鸡腿。
“我和白露打算结婚,我们找了个地方,想你们一起过去那边养老。”
“怎么要走啊?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了,不挺好的么?”
伯母还要讲,伯父用筷子敲了敲碗,伯母立马缄口不言,“孩子你说吧,什么时候?我和你妈准备下。”
“嗯,就这两天吧。”
“这么急?”
“嗯,别说我回来了,就说去tw找亲戚去了。”
“好吧。”
伯父掏出一支烟来,伯母则没说什么话,默默地用勺搅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