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开开!八床!”
“八床!”
我缩到角落里,把窗子关上,他们也许会从那里爬进来,我想。
“去拿工具,把门弄开。”
我听见一个声音浑厚的声音,他与其他不同,他的声音里没有惊慌,他很镇定。
他一定是这伙人的领袖,就是他要谋害我,我心想。
“打电话给他的亲属。”
他又说。
“他没有家人,就一个朋友,以前在我们医院实习呢。”另一个声音说。
“叫过来。把病人都赶回房间里,乱糟糟的。”
初木!他们一定是去找初木了,一定是初木找这些人来害我!初木就想害我,他就是学医,他一定是想拿我做实验。
我想到这里,我哭出了声,感觉世界最后的依靠没了,可是不早没了么?如可走的时候,他不也走了么?
只是一会,我听见外边嘈杂的声音没了,然后他们好像都散开了,接着门被什么东西撞开了。
那群恶魔冲了进来,他们有的按住我的手有的按住我的脚,他们都沉默着不说话,我看见那个沉稳声音的面孔,他个子不高,眼神冰冷,拿着一只针向我走过来。
“啊!放开我!你们要干嘛!啊~”
“别拿我做实验!我不想啊!杀了我吧!杀了我~”
我像疯了一样哭喊,可是这些人眼里没有同情,没有感情。
“没事,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睡着了,在做梦而已。醒来就忘了。”
那支针进去了我的身体,冰凉、冷,我只觉得冷。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妈妈在家里做饭,我回到家里,妈妈端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我用手去拿菜吃,被她用筷子打了一下,她骂我说:“说了多少遍?先洗手!”
我含着手笑嘻嘻的走进厨房洗手,妈妈摇摇头,爸爸收起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接过妈妈递来的碗。
他们不停地给我夹菜,妈妈一脸的宠溺,爸爸面色冷漠,一眼也没看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感觉合情合理。
“快吃啊,小宇。吃吧,多吃点,多吃点,才长得壮。”
不对我妈不会喊我小宇,我爸不会冷漠,我家没有人这么温柔!他们是谁?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等我妈妈再把头伸过来的时候,我把筷子插到她眼睛里,她尖叫着跳起来,我爸过去扶她然后骂我。
“你个畜生!你疯了!”
“我没疯!你们是谁!你们不是我爸妈!”
一听见这句话,那个“妈妈”收起了痛苦的样子,她狞笑着向我扑来。那个“爸爸”也跳了过来。
我转身就跑,跑向阳台,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一跳我才想起,我家住十楼。
我一想到这,浑身冰凉。风声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下落。
“死吧,让我死吧。”
这下落没有尽头,我仿佛跳进我底深渊,我感觉身体一直在下降,与地面的接触迟迟没有到来,面临死亡的恐惧吞噬着我。
我被这种恐惧包围着,浸泡着,然后筋疲力竭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