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陪我喝一杯?”我的样子应该像极了一条废狗。
他两手一摊,表示他并不想喝酒,“这是你自己的酒,怎么要我陪你喝。”
我端起杯子,却不知道怎么下口,犹豫半天一支烟递到我面前。
“先放着吧,不知道怎么喝的话。”
烟这种东西让人产生依赖,一部分是因为它化学上的成分,另一部分还是因为它能成为任何状态下的发泄窗口,舒缓的方式,就像它缓慢杀死人们那样,它帮助走出的困境的时候也是缓慢的,慢得足够你品尝清楚所有痛苦。
“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想你。’”
“你看上去并不开心,你不是一直思念她么?”初木抽烟的时候就像一个大烟囱,非要搞的自己周身烟雾弥漫。
“我也不知道,她刚离开那会确实是,而且我自己认为木僵的首要原因就是她的毫无音讯。”
我的目光被那颗灯深深吸引,仿佛灵魂都要被抽出。
“那现在呢,你怎么了?害怕?”
我苦笑一下,想要点头却摇了头,“我也不太清楚,一进门看到她,我的心就慌乱得不行,想要逃离。我以为只是我最近情绪不太对而已,过一会就能好些。”
“那现在好些了?”
“并没有……也不是。我是说一开始是好很多了,但是后面又更厉害了,特别她说她想我的时候。”
烟抽完了,我感到一阵烦躁,还好音乐是温柔的,可是歌词很刺耳,为什么唱着分手?
“你是不是告诉了她我的精神状态?”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被这低沉的冷冰冰的语气吓到。
他沉默了一会,大约有半分钟那么久,他的表情我看不到,我低着头只看得到自己的鞋子。
“嗯,说了。”
他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没有解释,没有否认。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方面如释重负另一方面又隐隐担心着什么。
空气凝固了,可是音乐却还在流淌,冲刷着烟雾里尴尬气氛,沉默了大约十五分钟,午夜的钟声敲响,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像是经历了可怕的事。
“十二点了,新的一天。”我对初木说。
他点点头,我看见了他的表情,十分平静,目光深邃得像黑洞一般,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我希望你,嗯……我觉得……”他换了好几个措词都感觉不合适,他极少这样。
我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一口喝完,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然后站起身来对他说,“晚安。”
在我快进卧室门的时候,初木的声音传来:“看清楚了再决定。”
我没有停下脚步,门关得很轻,音乐、初木、昨天,都被我关在门外,心里的慌乱仍然存在,我躺在床上,想起客厅里的那盏灯,想起如可。
“我也想你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