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刚下晚自习,我躺在球场上看着星空,我拨通了电话,互相问好后,便沉默了。沉默了几分钟,我说,我爱你,然后便难以抑制哭出了声音,那是我第一次说我爱你。
”我抬起头看向初木,发现他仍然看着窗外,并没有表露出异样的情绪,或者目光,我稍稍安心,然后接着说。
“电话的另一头,忽然传来小声的抽泣,她也哭了,两个人抱着电话,前后我和她说了不过五句话,却哭了十几分钟。”说到这,我无声的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缅怀。
一支烟递到我面前,他看着我,那眼神很温柔,仿佛有光,我接过烟,他给我点上火。
我深深吸了一口,接着说:“爱情的滋味对于哪个年纪的人来说都是毒品,况且那个时候我的年纪最缺乏的就是自制力。
我很快就沉醉在爱情的迷香里,每天想着法的去上网和她聊天,视频。亚楠早就被我抛之脑后。
上着课也用手机在聊天,她为了和我有共同话题也学着玩游戏,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就算考试有张扬帮忙,我的成绩还是掉到了三十几名。
这样的后果就是爸妈每次打电话都是无尽的责骂,班主任也开始放弃我,有时也说一些难听的话。
我被这些深深的伤害,只有琦理解我,安慰我。我更加依赖她,那时候她是我的避风港。”我的烟吸光了,我看着最后一点火光在我指缝间熄灭,有种怀念。
“后来呢?”他背靠窗子俯视着我,我不喜欢他这么看着我,但是我没说,我不舒服的挪动了下身子,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恶性循环而已,最后自然是一塌糊涂。初三的时候她说,高中上她那去读吧,我也幻想着那样,可是天南地北的要去那读书哪有那么简单?
初三的时候因为受她激励倒是努力读书来着,可是基础太差,落后得太多了,连上高中都是问题,后来当然是分了。
张扬考上了重点高中,臭屁周和红马半学半玩,也上了一个不差的学校,王二是高干子弟,家里的关系硬,也上了重点。
倒是亚楠,一毕业就和王二分手了,辍学去了省外,听说和奶奶住一起去了,后来我知道,是她怀孕了,王二要她打掉,她不肯。”
说完这些我站起来,向吧台走去,初木没动,就这么看着我,他的烟一支又一支烧不完。
我拿了啤酒,递了一瓶给他,他没有拒绝,用牙咬开瓶盖,咕噜两口喝了一半。
“高中是回到县里上的,父母使了关系,当然少不了红票子开路,我初中毕业那会,他们没有责骂我,反而是自我反省来着,特别是我妈,老是念叨说,当初没把我送去那个学校就好了,孩子太小没了爸妈容易长坏。”我嘲讽的一笑,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那种曾经的三好学生落到一群差等生里那种心里落差么?或许这么描述会更好理解,就是穷到富很少有人有不适感,而由富到穷极少有人能坦然。”
“可是那时候你不是穷了快三年?”他瞥了我一眼,喝着酒瞥的。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那个班的班主任挺好,不像初中那个,想想就恶心。”
我继续笑着,笑着喝酒,哭着把酒瓶子摔了,初木一直冷眼瞧着,我趴到沙发上哭,他还是喝着酒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