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霖狡黠地说：“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高欢松开手，看着慕轻霖。慕轻霖道：“前辈可是高欢？我是慕轻霖。”

高欢颔首，“原来你就是慕世子。你刚才之言何意？”

慕轻霖说：“我听万俟天擎说，你一直在寻找燕容的下落。”故意停下来，不料高欢十分沉得住气：“不错！你说你知道燕容的下落？他乃钦命要犯，世子寻到他，乃大功一件！”

慕轻霖暗叹，知高欢警惕，诚恳道：“前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招青云直上，你我都会。我只问前辈一件事，听万俟天擎讲，前辈要寻燕容要回一件物事，你可是与燕容有仇？”

高欢眼神凌厉，直盯慕轻霖，慕轻霖坦然与他对视，半晌，高欢道：“燕容与我有恩无仇。四年前，我听说他行刺今上，死在京城，特来寻他。宫门高深，我打探不到消息，无奈之下才到大明王府来。天擎说他受伤逃走，这四年来，我多方打探，却没有他的一点消息。慕世子，你真知道他在哪里？”神情恳切，慕轻霖知他没有说谎，想了一下，问：“前辈，不知你要寻燕容拿回什么？”

高欢沉默了一下，缓缓说：“我的心。”

慕轻霖愣了一下，似懂非懂，但知道高欢确实与晏于归无仇：“我的师父晏于归，真名燕容。”

高欢睁大眼睛，长出一口气，“皇天保佑！师父果然没有死！”对慕轻霖说，“燕容也是我师父。我找了他四年了！”

慕轻霖翻身下拜，口称：“慕轻霖见过大师兄！”

高欢扶起他，欣喜地问：“师父怎样？过得好吗？”

慕轻霖吁一口气，也很高兴，“大师兄，你不要急，找个安静地方，我慢慢说给你听。”他才左右去看，高欢一把拉住他，两个飞跃，带着他跳到高台之上坐下：“不用找了，就在这里说。”

慕轻霖说：“四年多前的冬天，我机缘巧合，在西郊救了师父，当时他中了很厉害的毒，幸好娘娘庙的静叶禅师擅解毒，救了师父一命。后来师父就一直留在京城教我了。”

高欢急切地问：“他怎会中毒？谁给他下的毒？”

慕轻霖想了一下，“师娘下的毒。大师兄，一会儿见着师父，你自己问他。我不敢乱说。”

高欢十分震动，喃喃道：“师娘？他果真娶了妻子？”冷静了一下，问：“你怎知我是燕容弟子？不怕我告发你们？”

慕轻霖说：“大师兄，师父曾说他在我之前收过一个徒弟。几年前我与万俟天擎比武时就觉得奇怪，我俩很多招式都像一个师父教的，只是那时师父用的是他出道之前的名字，晏于归，万俟天擎说你不认得他，我就没多想。但我刚才看你使出青云直上，还有踹人的那一脚，都是师父真传。加上师父每次听到你的名字时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大师兄了。只是，师父为什么一直不去找你呢？”

高欢“腾”地站起来，“我也正要问他。师弟，你快带我去找他。”

慕轻霖说：“大师兄你别急，我还在给万俟天擎祝寿呢，等酒宴结束我带你去行不行？”

高欢说：“不行！现在就走！”拉着慕轻霖轻轻落下高台，突然想起一事，问：“师弟，师娘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慕轻霖老老实实点头，高欢柔声说：“好师弟，你说给我听，行不行？”

慕轻霖说：“这些是师父隐私，他不乐意提起。大师兄不能自己去问师父吗？”

高欢叹气说：“师弟，你不知道，我和师父之间有些小问题，师父这些年一直躲着不肯见我。”

慕轻霖说：“也是，师父应该早就知道你在大明王府了。嗯，可是我怕师父骂我。”

高欢诱哄说：“好师弟，你说给我听，以后你有事，师兄一定帮你。”

慕轻霖说：“大师兄，我现在就有事要你帮忙。”

“你说。”

“你教的好徒弟老是欺负我。”

高欢说：“万俟天擎这臭小子最近是有问题。武功突然大进，神神秘秘的，不好好练功，还找回来一堆乱七八槽的人。我正要教训他。”

慕轻霖问：“大师兄，师父说万俟天擎武功很厉害。你现在还能打得过他吗？”

高欢嗤道：“他是我教的，我打不过他？”

正说着，传来万俟天擎的声音，“师父！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