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衡看了一眼程晚清，又接着说道：“我也在周边打听了一下他的医术，都说尚可，他们村子里颇有盛名的大夫却是另有其人。那位久负盛名的大夫姓刘，也是世代行医，和章家是世家也是同行对手。”

程晚清并不在意，她笑着朝程衡摇头：“没关系的，他不是久负盛名的正合我意，正好我也更好请动他。那他现在在哪里？”

程衡很是有些不明白程晚清打算做什么，但他看在她送的字的面上，也是要忠人之事。

“他是在家的，虽然家底所剩无几，但也活得自在，整天的上山采药。”

这样很符合章闻的性格，程晚清并不惊讶：“程叔有没有请一请他？”?程衡笑着道：“我猜姑娘想要找这位章大夫，必定是想要请他的，所以我就擅自做主问了问，还请姑娘勿要怪。这问章大夫倒是很合我的性格，很是直截了当的说了不来。”

“这件事程叔就不用再管了，我自己再想别的法子。只是上次托您散布有天灾的事，不知道可有些成果？”

程衡皱了皱眉，本来他答应程晚清去散步这个消息，也并不是有多相信程晚清说的天灾的事。

只是因为她送的那副字，加上他认为这样的消息传播出去，只会让人更加小心，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是哪知道，他在一个朋友开的专门施粥济药的善堂传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穷苦百姓和乞丐听到了类似的风声。

他很是奇怪：“不知姑娘是否还吩咐了别人去散布消息？”

程晚清说并没有，程衡才把这些过程说了出来。

他很疑惑，会是谁传了这个消息，又是为了什么，他也同样疑惑程晚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晚清听完也是疑惑不已，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她身边几个近身伺候的人，她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不然她也不会找程衡了。

除了她们，就只有那位林公子了。

会是他么？

应该不会，和这位林公子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她说的话对林公子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笑话把。

毕竟说是受梦境影响这样的说辞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林公子给她的首饰当了三万两，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

况且，她也要用这么写银子去赎回她的首饰啊。

这么一想，她更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了。

程衡这前脚刚走，付明卓的人就来请她了。

程晚清并没有难为这个来请她的丫头，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就跟着她去了付明卓的书房。

付明卓在练字，程晚清请了安，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眼书房，并不说话。

付明卓见她立在那里，再不复以前那般低眉顺眼，而是站得挺直。

身量小小的姑娘，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以往面对他的那丝讨好和不安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昔日那个程晚清不见了，就是被程妤那一个耳光打走的？

他是不相信的。

付明卓停下笔让程晚清坐了，他自己也坐了下来，像极了一个慈父：“清姐儿，昨天的事，你受委屈了。”

程晚清转头看着付明卓，抬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肿的脸：“父亲说的对，我确实受委屈了。”

付明卓本来想好了一堆的话要说，但是程晚清这句话，让他想好的那些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果真是变了么？给她一句就接得这么结结实实，让人不知怎么再开口。

这种时候的程晚清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