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清也不说破，珊瑚看着性子泼辣，实则对身边亲近的人，都是格外体贴，她明明是知道她交代的事急得很，才匆匆回来。

邱嬷嬷笑着啐了珊瑚一口：“我几时骂过你们了，又拿我当筏子，姑娘可别听她的。”

众人又笑了一回，程晚清才让她们各自去睡了，留了珊瑚守夜。

等人都走了，珊瑚才道：“爹爹很喜欢那副字，只是太贵重了，说是不敢收。奴婢就擅自做主让他收下了，奴婢带父亲谢过姑娘了。”

程晚清笑着捏了捏珊瑚的脸：“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客气，我还不知道你，早把你爹爹算计了进去吧！”

珊瑚面不改色心不跳：“姑娘近来这是过于活泼聪明了！”

程晚清换了睡衣，上了床：“怎么？不习惯？”

“奴婢是喜欢姑娘这样的，奴婢把事情说给爹爹听了之后，爹爹说没想到姑娘能想到这主意，还夸姑娘聪明呢。爹爹刚好认识一个善堂的掌柜，那里专门施粥济药，很多穷苦百姓和乞丐都会去。我就说动了爹爹去那里放放风声。”

程晚清看着珊瑚一脸的得意：“这倒是很好，那里得人流动性很大，风声容易传开。只是你父亲没问你这个消息属实与否么？”

珊瑚给程晚清掖了掖被子：“爹爹问了，奴婢就说了说庄子上的事，又说是姑娘无意之间听大师说的，加上现在确实天气反常，爹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又笑了笑：“况且父亲收了那么大份礼，总要做点什么把，不然，他收了也不安心那！”

程晚清笑了笑：“那便再麻烦你爹爹一件事吧，我听说在京都西边，有个村子有一个特别大的樟树，这附近住了一个姓章的大夫，让他帮我寻摸寻摸。”

珊瑚一脸狐疑，她天天都跟在姑娘左右，姑娘什么时候无意间听了大师的话，她不知道，姑娘跟程勇大管家，说她认识一个大夫能治好他母亲的时候，她还以为姑娘是随口一说，现在听程晚清一说，莫不是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这些都是姑娘什么时候听说的？她在程晚清面前历来有什么问什么。

程晚清神秘一笑：“就是听那个说京都周边会有蝗灾的大师说的！”

珊瑚半信半疑，见程晚清似有倦意，也就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可程大夫人这边却是避免不了付明卓的追问：“清姐儿像是变了一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程大夫人见付明卓面色不明，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庄子上，她就说，会京都了不一样了，要做一个能干的女儿，让您开心。”

程大夫人见付明卓神色不动，又斟酌了一下：“她说，您满腹诗书又精明强干，也会喜欢有一个精明的女儿，而不是只单单听话懂事。”

付明卓稍稍放心，只要程晚清心里还是想着讨他欢心的，那她便的精明能干些，未必不是件好事。

今天虽然说话不中听些，但到底想着让她祖母回京，也算是帮了个大忙。

家宴席间也是懂得如何说话行事，比在外人上更加落落大方。

想到这里，脸色到底好看些，又拉过程大夫人的手，一惯的温柔：“夫人，现在我们回京都了，我在外走动。内宅很多事都要你多费心，不管是各家的人情往来，还是清姐儿的教养，你都要多费心了。”

心里却是叹了口气，这程妤，家世样貌样样都好，只是这心机手段真是太不够看了。

不然，怎么会回到京都，一个内宅中馈都拿不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