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梦里的时候，程晚清和程大夫人都吃付明卓这一套。

在梦里她自缢的时候顺便把这些礼物还给了付明卓，这一世，她自然是更不想要。

可她不得不装作开心的样子，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果然是这些。

程晚清忍住心中的痛楚，反而俏皮一笑，看向付明卓道：“父亲，这些都是您亲自买的么？”

这些事，历来有人做得很好，丝毫不用他挂心。

付明卓避重就轻，一副坦然道：“怎么，喜欢么？”

“父亲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程晚清目光狡黠，笑嘻嘻的答道。

程大夫人一怔，这女儿是越来越伶俐又让人看不透，眼睛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温顺自持。

她怕程晚清又说出什么令付明卓不喜的话，忙接话道：“什么真话假话的，这是你父亲特意给你买的礼物，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我们清姐儿是长大了，不喜欢这些小玩意了？”付明卓按下心中的不耐，温言问道。

“父亲英明，我已是十二岁了，不再是顽童不知世事，只顾玩耍。我是程家的女儿，将来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镇国公府，自然要像个大家闺秀，不可不顾身份贪图玩耍，被勋贵家的闺秀们轻看了去。”

程晚清回答得一脸认真，哼，你想装谦谦君子温和慈父，就给你机会！

程大夫人一脸焦急，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团聚，程晚清怎么专挑让明卓不喜的来说，哪还有一点柔顺的样子。

付明卓饶有兴味的问道：“那依清姐儿之言，父亲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

他缓缓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脸宠溺的看着程晚清。

旁人看来，这是一个慈父对女儿的宠爱，连程大夫人都有些眼红。

“既然是礼物，还是由父亲来想吧！父亲母亲估计有话要说，晚清就先告退了。”

程晚清并不耐烦去应付付明卓，她在梦中多活的那几年跟老谋深算的付明卓比起来显然是不够瞧的。

“也好，晚上设了家宴，你二叔他们也会过来，你也早些来。”程大夫人也没有留她。

“祖父祖母不在家，总感觉家宴少了点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见祖母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程晚清一听说家宴，让祖母回京都，是宜早不宜迟的，这样，她才能有一重依靠。

在梦里，祖母也是回了京都的，只是因为京都周边的蝗灾，七月才到。

付明卓眉间瞬间舒展开来，今天句句话都特让他如鲠在喉的程晚清，终于递了一个他顺心的话头。

久不回京都，不管是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探花郎，还是最后入赘镇国公府的付明卓都渐渐被淡忘。

镇国公和荣康长公主又不在京都，只留有二房处理一些庶务，很多人情往来都显得淡薄了一些。

回京都这些日子，他四处走动，更是觉得比想象中的艰难。

本来京官大三级，纵然他是个吏部考核得了优的四品知府，想要平级调动在京都谋个不错的差事，也是艰难至极。

这盘根交错的勋贵世家，才是京都朝堂的核心。

有荣康长公主回来，帮他走动是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