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清到底不是个单纯的十二岁闺阁少女,程晚星这样带着敌意的言辞,一点也激不起她情绪的波澜。
她还没说话,程晚月笑着温柔的开口打圆场:“二姐姐别见怪,五妹妹自来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
程晚清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晚月,她的这几个妹妹在梦里接触都不多,基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在梦里她在周家举步维艰的时候,来看过她的除了三房的六妹妹就有这位三妹妹。
那时候她也已经嫁做人妇,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得八面玲珑,可这笑,不是对着她,是对着她那异姓妹妹付如霜。
往事回首,眼里无边的恨意又开始聚集,她定了定神才到:“三妹妹说的什么话,五妹妹既夸我这点心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她。”
又叫来了采桑:“采桑,再去做两碟子,待会给五姑娘带回去。”
程晚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面上又有些过不去,才红着脸:“谁要你的点心,哼!”
说完便拉着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豆沙松糕的程晚霞往外走。
程晚清掩着最笑着看着程晚月道:“这五妹妹真是可爱的紧。”
看着程晚月的小脸微红,心里想还不过是个孩子,多么稳重圆滑到底还是脸皮薄。
又指了指豆沙松糕道:“三妹妹试试,这豆沙松糕看着白白胖胖的,吃起来松软又不腻,里边还包有豆沙,保准你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程晚月只得又耐着性子吃了一块,才说要去看看妹妹们。
等她们走了,才让采桑去给程晚星屋里送糕点,顺便去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
在梦里,家族覆灭之时,她并不知道二房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虽然祸不及出嫁女,但是当时程晚月在这之后还能和周家有所往来,绝不仅仅是她婆家的关系,那么她自身是绝对干净不了的。
既然重活一世,单单只为保住镇国公府保住自己,她也要找到真相。
看了手中的帖子,她正好要出门,真是想睡有人递枕头。
她便拿着帖子去找程大夫人,商量选中了去承恩公家的花会。
程晚清知道程大夫人在京都是不怎么出门的,大概还是因为年轻时的那一桩旧事。
当年程大夫人是被封了县主的,因为冲撞了静和郡主,以致于静和郡主大病一场,就被躲了封号。
这是程大夫人耿耿于怀引以为耻的一件事,她一直都认为静和郡主是装出来的病,又恼怒父母不为她出头。
程晚清垂着眼角想起这桩旧事,程大夫人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忍不住提醒她:“你是镇国公的嫡长孙女,即是你父亲有留在京都的打算,以后你也免不了出门,别畏畏缩缩,也别肆意妄为,要顾及镇国公府的脸面。”
程晚清笑着应了,她的母亲自来就是这样,宽于待己严于律人。
又商量着说要去做几件春衫,毕竟外任上时兴的衣裳样式,和京都是有区别的。
这就是天子脚下的不同,各地时兴的衣裳首饰那个不是京都兴起之后,传到各地的。
听说近几年,京都开了一个极其气派豪华的玉裳楼。
不仅珠宝首饰做华丽精致又不俗气,还不时的出些样式新颖的衣裙,时常受到京都闺女们的追捧。
程大夫人又叮嘱她再选些首饰,等过了这几天,也该发帖子办个宴会,得让京都的故旧们知道镇国公的大房回来了。
又说起了怎么样给安王那边送谢礼的事,程大夫人自己拿不定主意,付明卓又去他同年那边走动了。
因着在京都周边,她们还没从庄子上回来他就去了,得过两天才回来。
所以还得等着付明卓回来拿主意,毕竟安王除了花名在外,在朝堂上更是一个敏感的人物。
要和安王有所接触,多加小心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