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又坦然,她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好担心的。
又摇摇头,认识程大夫人这么多年,她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当着一个一点就着的炮筒,断然不会有这种见识。
可是程晚清现在又是这样,她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安,到底还是叫了管事的来,交待下去查惊马一事。
程二夫人这边才派人下去查,程晚清这边就有人过来回话了。
来的人是程勇:“姑娘,我们已经下去查过了,马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被蛇虫咬过的痕迹。回来的路上那匹马一直都有些不听使唤,我们检查了马掌钉之后,发现有一颗马掌钉长了一点点,拔出来的时候上面见血了。”
程晚清眉间轻锁,轻哼了一声:“真是心细,亏他们看得起我,居然从这一颗小小的钉子上下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不必再查下去。庄子上那边管马的人,一家子都不要再用了。”
梦里发生过的事情让她知道,对待这样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是,姑娘,那这件事…….?”程勇经过庄子上的一些事,也觉得他家的这位姑娘,像是突然之间有了慧根,所以也尽心尽力的办事,并不小看她只是个十多岁的姑娘。
“这件事,你不必告诉任何人,二房不用母亲也不用,明白么?”
程晚清突然之间又语气变得柔和,似乎刚才的凌厉锐气从未出现过。
“程管家,这件事是大房的事,二房没有必要知道。至于母亲,我不想让她担心,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程勇抬头看了程晚清一眼,眼中毫无波澜的答着是。
“我听说程管家的母亲,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康健,恰巧,我认识一个大夫,说不定能给您母亲好好调养,让她有个康健的身子安享晚年。”
程晚清笑得坦坦荡荡,明明眼神中又带着笃定的狡黠,着看着程勇。
程勇的眼神里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光亮,完全不像一个自持稳重的三十多的中年男管家。
只一瞬间,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二姑娘再怎么变得聪慧,也不过是个闺阁少女,去哪里认识一个能治好母亲的大夫。
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跟着大房外任这么些年,一个知府家的管家,也算是有些自己的门道。
他穷尽了他的所有去为母亲治病,能请的名医他都请了,依然没有起色。
他自幼丧父,是他母亲辛苦拉扯他长大,为了让他吃口饱饭,什么脏活累活都去做。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等到他有能力去孝敬母亲的时候,母亲却被病痛折磨,这是他心中最大的隐痛。
程晚清把程勇眼中的希望和失望都看在眼里:“你先下去把,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等程勇出去以后,跟在一边的珍珠和珊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的不明白。
珊瑚性子泼辣率直,有一心为主子着想:“姑娘,惊马的事情,怎么能就不查了呢?这要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做些什么,您多危险啊。”
“马掌上的钉子只长了一点,平路上不会有什么关系,当遇到不平的地,或者是有个石头什么的,会怎么样?”
珊瑚眼睛一亮:“就会刺痛马,马会因为受痛而受惊。那为什么就不查了呢?”
“因为既然知道了谁在背后做手脚,我现在却没有能力一击即中,便要韬光养晦强大自己再去反击!”
程晚清这几句话,语气森寒冰冷,连珍珠珊瑚都不由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