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见她被噎住,苏喜才敛去笑,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人总算没有再厚着脸皮跟过来和她说话。
她走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台,坐在了座椅上。
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她没注意,只余光隐约瞧见对方的黑色西裤和整洁的衬衣。
苏喜身体前倾趴在行李箱的扶杆上,整个脸埋在臂弯里,无聊地看着自己脚下的红色地砖发着愣。
她觉得心烦。她知道自己刚刚或许带着一点迁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性格确实是太差劲了。
就像她从前认识的人说的那样,像个炸.药包,一点就着。轰的一下,把自己炸了个稀巴烂也把别人伤得不轻。
就像是刚刚那样。
尖酸刻薄得叫自己都无法忍受。
苏喜回想自己的样子,觉得难看的不得了。
她想她或许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个性,斤斤计较又傲慢无礼。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可是她不想改,也改不了。
一边知错不改,一边懊恼烦闷。
她就是有毛病。
她这样想着。
有些自厌自恼,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下子是李照月的温声细语,一下子是白安璐的尖声追问,然后又是自己面对两人时一会儿自卑一会儿自傲的样子。
真差劲……
有一只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她被吓得肩上一抖。下一刻反应过来,拧着眉,像是要点燃的火.药桶,二话不说就准备要把袭击者炸个满天飞,“谁——”
“啊……”尾音咻地轻飘飘落下。
火.药桶的烟灭了。
她飞快地收回要打过去的手。
收的动作太急,手肘一下子撞到了扶杆。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憋住了要当场抱着胳膊痛哭流涕的冲动,克制地朝着面前的人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冷静中透露着咬牙切齿。
她捂着手肘撞到的地方,疼得直冒泪花。
苏喜发誓,她感觉到骨头里冒回音了,在她的关节一直震荡。
又是麻又是痛。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陆叙看着一连串动作后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小姑娘,一阵哭笑不得。
“我来这坐车。”他接过她的手臂,手指轻按了按她撞到的地方,“要不要回去冰敷一下?”他看她还是很疼的样子,有些迟疑地开口。
“不用,就是撞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抽回手。
等缓过来了,她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不由奇怪,“你不是有车吗?”她狐疑,“难道你之前的车是租的?”
“现在大学教授原来混得这么惨的,连辆车都买不起。”
“还要租辆车出来到处撑着面子。”
她啧啧称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而后感慨,“看来以后不能搞学术,搞学术有前途,没钱途。”
“而且还要头秃。”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她想到了自己印象深刻的几位任课教授。
当真是学富五车。
头秃似海。
带着些许惋惜地看着他现在茂密的头发。
又黑又亮,发量又多。
长得多么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