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溶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内心泛起一阵阵酸楚,忆及自己和沈君辰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她曾救过他,看来在他心中,真的没有她的位置,不然他怎么会不记得她会武功呢。
犹记得,和他成婚半年后,他曾对她说过,“太子妃可是认错了人?”
思及此,顾之溶心中的苦涩和酸楚在不停的蔓延,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可是,她的心还是不自觉抽疼了起来。
原来,真要放下心中所爱之人,何其困难。
沈君辰往刚才的凉亭走去,顾之溶跟在后面。
顾之溶与沈昭阳和司澈在御花园的凉亭里面寒暄了几句后,又闲聊了一会儿。
顾之溶前世已然认识司澈,而今世,这是第一次与司澈见面,顾之溶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闲聊时顾之溶倒是和孔子阳聊得比较多,司澈偶尔也会插上几句话,而面对沈君辰时,顾之溶有些不自然。
沈君辰静静的听着,看见相谈甚欢的三人,特别是看到顾之溶面对沈昭阳时愉悦的神情,和面对他时截然相反,沈君辰看着甚是刺目,心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闷的。
不多时,司澈和沈昭阳相继告辞,剩下顾之溶和沈君辰二人。
顾之溶便也准备起身告退。
“阿玦......”沈君辰唤了她一声,声音不似以前那般冰冷,“你近日可是有什么心事?”
顾之溶的身形微微一震,心中震惊,面上却浅笑着,“陛下,您多虑了。”
沈君辰的脸色一沉,他的眼睛又没瞎,会看不出她心里有没有心事?
他好心问她,她竟还不愿意说,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不着痕迹的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只觉得她那未达眼底的笑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内心烦躁无比,猛地起身,黑着张脸抬脚走了。
周晨赶紧跟了上去。
跟在沈君辰后面的周晨一看就知晓他的神色不对劲,内心几乎要奔溃了,他在心中暗道,这两位小祖宗都喜欢把话藏在心里,真让人费神,看来这段时日做事情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顾之溶并不知道沈君辰心中的想法,见他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她惊讶莫名。
她站在原地暗忖,走的时候冷着张脸,这是又生气了?
......
下午,顾之溶独自一人去了趟永宁殿。
永宁殿曾是沈君辰的母亲安贤皇后所居住的地方,如今,住在这里的人是太上皇。
顾之溶在永宁殿门口站了一会儿,思绪万千,踏进永宁殿的时候,以前常跟在太上皇身边的王公公立即迎了上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王公公微笑着行礼。
“王公公请起。”
“谢皇后娘娘。”王公公起身,未待顾之溶说话,他率先开口,“想必娘娘是来找太上皇的,请随奴才来。”
永宁殿里面很安静,很少见到宫人,顾之溶被王公公带领到了荷塘边,便看见太上皇一个人坐在凉亭里面,一手执白棋,另一手执黑棋,正在独自下棋。
“儿臣见过父皇。”顾之溶走近后,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
“小溶溶,免礼。”太上皇眉开眼笑,似乎已经预料到顾之溶今日会过来,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谢父皇。”顾之溶起身,低头看着太上皇的脚边的小麒麟,小家伙靠着太上皇的脚,蹲在那儿,如乖巧的小猫一般。
顾之溶展颜一笑,述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今日儿臣看见父皇的小麒麟爬到了树上,树下面的小宫女们看见后一阵手忙脚乱,吓得半死。”
“哈哈哈.......”太上皇开怀大笑,笑了一阵后,他说道,“它从三楼的琉璃瓦上跳下来都易如反掌,这个捣蛋鬼,净会戏弄宫里的那些奴才们。”
听见太上皇爽朗的笑声,顾之溶有片刻失神。
与沈君辰成婚那年,她初次来火城,那时候太上皇还未退位。
以前在朝堂上,太上皇总是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严肃得让人有些惧怕,如今,太上皇退位后不再理朝政,性子变了许多,变得蔼然可亲,脸上也总能见到笑容。
“小溶溶,想什么呢?”
顾之溶被太上皇拉回神,她淡然一笑,“没什么。”
“会不会下棋?”
“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