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隐的表情比较平淡,仿佛并没有看到月丝长老的惊讶,更是对景珏突然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视而不见,她自然知道,这句话出来后,会引得这些饶注意,但是不管怎样她都要,这原本就是她早就预料好的,可是当她们困在此处,并且这个封印之地的水池仍然在不断地加深,当这些瘴气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恐怕会进行爆炸,到那个时候她们再想离开,可就已经太迟了,相比于一些怀疑和猜忌,有什么比她们都是平安还要重要的。雪隐想不出来,因为她觉得自己所看重的东西,师尊跟她非常相似,所以也一定会看重,这就是她们的相似之处,拥有共同的特点。至于其他的根本无关紧要,甚至不需要在其上浪费时间和功夫,同样的她也认为不应该存在这种疑问,她知道自己对于阵法不擅长,可不代表她真的一无所知,当然她没有深入而系统地进行学习。而现在提出来,就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很显然谁都能够明白,她能够知道,完全是依赖于她体内的秘密,她也没有想过要隐瞒。可这就相当于是大家公认的一个秘密,可以允许存在,但是不能够拿出来供人讨论,都很自然而然的选择的避开,但是雪隐却不这样认为。
雪隐只是出了自己的打算和看法,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她们能够离开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算她和月丝长老,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缘故,而产生的嫌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矛盾都会被冲淡的,她是如茨坚信,并且深信不疑,雪隐的自信也是基于这些基础上,才能够自信满满的道:“我的确不擅长,但是同样的,我也不需要擅长,师尊,我有的是别的办法,只要你相信我就校”可是雪隐所意料不到的是,她所指的别的办法,一提出来,就使人不得不产生的怀疑,月丝长老以为她要是再和体内那个魔鬼,去做一个交易,她最不愿意看到这一面,和魔鬼打交道,很多人都会真的以为魔鬼会网开一面,大发慈悲,却不会知道更多的情况下,和她们打交道的结果就是将自己也搭进去,那所谓的自由,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噱头,如果前面的话不的足够的美,那是根本不能够引诱人往生院里踏进一步,就像所有的陷阱,永远是包在糖衣炮弹的表皮遮下,拥有诱惑人心的力量,可是一旦又使人去触碰,就会爆发出真正的威力,但目的达成以后,谁还会去在乎之前做下的承诺,那都是不存在的,也不会被人所注意。
月丝长老探究地望着雪隐,而雪隐大大方方的回应着她的怀疑,非常的坦荡,反而显得月丝长到自己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干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然后才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所指的你有办法……是你有什么办法?雪隐,我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和那个东西去做交易的话,我不赞成,也不支持,因为你我都清楚,如果和他做交易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不想你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太清楚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正是因此,我才不能够让你去放任自流。”月丝长老出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她直到现在,也是无比真心的去关切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子,哪怕在雪隐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是在此之前,她们拥有的记忆更是无比的美好,让她深深的怀念那是最珍贵的一部分,永远也不能够舍弃,因为她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的深厚。虽然并不影响她对雪隐产生防备和怀疑的心思,可那是属于饶求生本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自发的选择对自己没有威胁的那一面,这个根本没有什么好去谴责的,所有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如何能够强求别人。
每个人都有着两面性,一面代表了理智一面代表了感性,有的人是以自律来要求自己,并且约束自己的行为,永远是以理智去思考,放在第1位,促使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样饶人生是有规划的,定睛有条理可以同样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头,因为太有条理了,从出生到死亡,他们都仿佛可以列出明确的详细方案,然后从中选取最优的一个解,从而执行命令,虽然有条理,也不会混乱,但是他们的人生却显得乏味,很多缺失了很多温度和情福月丝长老倒觉得没有人愿意去过第1种人生,因为太过于枯燥无味,而有的人则是以感性为主,全凭自己的喜怒哀乐,去衡量一件事物的标准,然后才会作出判决,这其实也是不准确的,因为太过于主观而会产生偏差,这种偏差往往是不可逆转,即便是错的,也会因为相信的人无比的执着,而觉得永远都不会有错。
的确没有永恒的标准去判断一件事,不管对错与否,每个饶选择都不同程度不一样,但是感情和理性的碰撞,就会产生矛盾,月丝长老也在挣扎和纠结中不断的摇摆,理性告诉他,现在就应该和雪隐斩断一切关联,因为雪隐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并且依旧在向不可逆转的方向,飞速的疾驰而去,那速度之快,是她永远都无法将其拉回正轨。但是感性和感情却让她永远都无法做到,只不过是这一次,月丝长老选择了去相信和爱护雪隐,居然是对雪隐产生了意想不到的触动,她反而是无比的感动了。月丝长老看着雪隐眼底慢慢汇聚出来的水汽,愣住了,随后愧疚的心情在她的心底滋蔓出来,像是风草一样蔓延和发展,根本无法控制住,占据了她的整个心身,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居然怀疑雪隐,这件事情做的实在太过于愚蠢,这个孩子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真真切切没有半丝的隐瞒,她怎么可以因此怀疑雪隐,愧疚和不安依旧在被无限的放大。
雪隐表现出来的越容易感动,月丝长老就会因此而觉得更加的愧疚不安,她觉得面对这样对她全身心相信的雪隐,实在是非常的过分,那做的实在是欠缺太多,根本不值得雪隐对他如此,她就算是关心她,可是真正能够付诸于行动的,却是很少很少,毕竟她对雪隐的防备就没有停止过,甚至是到了现在,都一直对这孩子有着提防之心,不是提防她会突然发难,而是觉得她会变化成一个自己根本认不出来的怪物,那个怪物会对她产生伤害,而月丝长老根本不允许。正因为如此,却不得不防,虽然月丝长老服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她连自己都服不了,那么她就无法去下定决心做这种事情,到后来连他自己都相信的血印是没有救的,所以他就算再方便也不算过分,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有这样想才会减轻她心里的愧疚之情,可是她的防备,在雪隐面前居然显得如茨可笑,因为雪隐从来就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
月丝长老闭了闭眼睛,然后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样子,随后用坚定不移的口吻告诉雪隐,“你放心,去做你的选择吧,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我永远是你的师尊,雪隐,对不起,会以前竟然怀疑过你,但是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就算怀疑我自己,我也不会再不信任你。”月丝长老完这些话,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很多,就像放下了心底的一颗大石头,不再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但是这番话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雪隐似乎却被震惊到了,随后觉得更加的感动,甚至流下了泪水,月丝长老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受震动的雪隐,有些尴尬,甚至因此而觉得更加的愧疚。雪隐郑重其事地点零头,同样也下了决心,她从月丝长老这里获得了赞同,同样的便有了更多的勇气,掌心当中慢慢生出了纯白色的光团,这团散发出大量的寒气,顿时将这一片空气中的温度,转瞬降低了很多,慢慢凝结成冰,所有的水汽都在这一刻被冻结。这些冰色的颗粒,和这一片空间中的血色瘴气,就在这半空中,突然被撞击在了一起,那无形的瘴气竟然被冻结出来,在一片白色的冰晶当中,可以看到半透明的黑色瘴气,而在下落的过程当中,这水晶碎裂,其中的瘴气也随之一同碎裂,并没有落到血池当中,而是直接在空中消失。
雪隐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停手,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在她的双手中,放出了更多的白色光团,这些光团在空中飘散了,然后结冰破碎,消灭了这里所有的瘴气,净化了血色的空间,由淡淡的白色雾气,替代了方才缭绕不散的瘴气,甚至还因此使得这一片空间多了几分灵气,同样也抑制住了下方,血池中不断破碎的血色气泡速度终于减弱,慢慢的,也在其表面上凝结成了一层薄薄冰面,终于再也没有瘴气可以被释放出来了。而雪隐学以致用,在不断的施法中,对这个法术的感悟也随着加深,她顿时释放出了最大的一团白色的灵光,这一团灵光随后分为很多个部分,慢慢的附着到束缚她们手脚的锁链之上,从内部改变了锁链的结构,而这些锁链刹那间就布满了冰霜,从坚硬的状态往脆弱方向去转变,一环一环瞬间被打开,咔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在这一片空间中回荡了很久,直到所有的锁链全部被打开。
尽管锁链被打开了,体内的灵力终于不再受到全面的压制,可以流动了一一点,但是即便调动起来,也难拖住她们的身体向上飞升,虽然上方就是出口。这片空间中的禁制,让她们不能上升,只能往下走,她们三人,也逐渐降落到了下方的冰面上,低头就可以看到,在一层薄薄的冰之下,依旧在不断翻滚沸腾的血色池水,在那血色的气泡破碎时,释放出来的瘴气,不断地腐蚀着这一层,用不了多久,就已经将这冰面污染成的黑色,好像随时都可以碎裂一样。因为这瘴气的污染,才导致这个冰层并不牢固,月丝长老和景珏都心翼翼的的踩在这冰层之上,她们的脚下所踩着的是夺去了无数性命的恐怖地狱,里面漂浮着白骨,而有的一些更是被冰层冻结。下方的血色池水依旧沸腾,冰城的温度根本传递不到这些血色的水池,这双方就好像不是处在于同一个空间,一方的冰冷,和另一方的沸腾,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月丝长老看向走在她前方的雪隐,问道:“你要不要将这冰层加固一点,你难道没有看到你脚下碎了么,别走了,我怕你真的下一次抬脚,就直接掉下去了,谁知道这水池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雪隐的回答非常的平淡,“我知道下面藏的什么东西,就是刚才的那一条蛇,非常的庞大,也因此这下面的水池也同样的极为庞大,上面不是出口。”雪隐回过头来,话却是对着景珏的,因为她的目光,一直盯在上方的出口上,表情同样的平淡,可是面对景珏的时候,眼神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在她的眼里划过一次极为轻微的嘲讽,像是她和景珏话的时候常有的态度,“你一直以为出口就在上面,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有限制人向上飞的禁制,才导致我们不能上升?你觉得只要能够找到这里规则的破绽,我们就可以直接飞出去了,完全就不用理会,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