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味重,心善更重。
柳白仔细琢磨老者的话,不禁露出一缕疑惑,抱拳行礼,“就按先生说的办。”
老者转身跟身后伙计,说了几句话,便背着手走出药铺。
不过一炷香时间,伙计便裁剪出两包药材,“两包药材,一枚五铢钱。每次取二钱,研磨成粉,三碗水煮成一碗,半个时辰后,抹在伤患处,一日一次便可,半月伤可愈。”
柳白点了点头,心中重复一遍嘱咐事项,便拎着两包草药离去。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直接返回原路,而是走向从未去过的街巷。
穿过街巷,柳白终于确认一件事。有人跟着他,虽不知为何,但从余光中看,那人腰间插着两把斧头,应是斧头帮弟子。
虽然,乃是欧阳毒出手救下庆丰田。
但当时,陈天生应不知晓是何人所为,怎么会可能提前做好准备,又怎么会确定是此间药铺。一切太过凑巧。
柳白心想,治疗外伤药材,足有上百种。而且,每日受外伤者,如此繁多,怎会断定是我?
心中突然出现某种可能,极为荒谬,使劲摇摇头,试图将那股想法,甩出脑袋。
柳白这一突然而然的摇头,倒是吓坏了,跟在身后的斧头帮弟子。
进入街巷,宽不过二人并肩而行,长约二十余丈。
柳白站在巷子内,而斧头帮弟子,站在巷子外。
那名弟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盯着柳白。
“唉,若你技巧高明些,或许,我还想试试自己的能耐。”柳白自顾自的说这话,心里想着在翠竹村时,与同龄人玩捉迷藏,没有人能跟不上他的速度。
之后两年,忽然发现,原来与野兽捉迷藏,才更加有趣。
斧头帮弟子隐约之间,听见柳白的自言自语。还未等思索过来其中含义,眼前的柳白,却已不知去向。
慌然失措,急忙跑到街巷尽头时,却看见一处披麻戴孝的队伍,左右寻觅时,早已不见柳白踪影,心中甚是恼火,“真是晦气。”
为首两位夫妇,应到中年,鬓角少有白发,眼角散落一些皱纹,双眼血丝密布,满脸悲恸欲绝。
“喂,两个老家伙,可看见一名,身穿粗麻布衣少年。”
男人抬起头,本不想搭话,但当看见腰上两柄斧头,先是愣了一下,紧咬唇齿,嘴里大喊,“你···你是斧头帮之人!”
斧头帮弟子脸上,露出一股骄纵的神色,“知道我斧头帮威名,便赶快答话!”
原本佝偻着身躯,立即挺了起来,眼中更是含着诀别神情。双手成爪,猛然扑向斧头帮弟子。
他的动作并不矫健,甚至有些笨拙。即便是正常人,也能轻易反应过来,更何况还是门派弟子,练武之人。
斧头帮弟子随手一挥,便将男人轰了回去。
男人跌跌撞撞,无法控制身体,倒在地上。
“老不死的,还敢跟我动手,难不成你不知道,是谁保护这个诺大的渔阳郡,不受山贼劫掠?”